正這時,他就看到歐陽啟宇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刀子,頓時,花永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要做什麼?”一邊問,花永豐一邊咽口水。
歐陽啟宇聞言,用匕首在花永豐的臉上刮著,“你說,放干你身上的血,咱們的血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花永豐瞪大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歐陽啟宇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算他想過萬般的可能。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弒父。
“不行!”下意識的,花永豐用上了自己家主式的命令語氣。
只是,對上歐陽啟宇的眼神的時候,花永豐下意識的軟了語氣,卻也還是忍不住帶上了威脅,“我是花家的家主,你要是殺了我,花家人不會放過你……啊——”
花永豐的話沒有說完,他就感覺到手腕上一涼,接著就一陣劇痛。
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一點都的從手腕上往下流,恐懼感,加上身上的血液的流失,讓他遍體深寒。
而歐陽啟宇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整顆心都寒涼徹底。
“花家人?花家人很快就會陪著你下地獄了,放心,一個都不會少。”
“你對花家做了什麼?”花永豐臉色更加難看。
歐陽啟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輕笑嘲諷,“那得問你們花家,都做了些什麼。”
歐陽啟宇的話,讓花永豐臉色慘白。
難道……
一想到那個可能,花永豐下意識的就想要否定。
可,方才在歐陽啟宇來之前,自己其實喊過,求救過,可是沒有人來,靜悄悄的,世界仿佛就只有他自己。
這個現象,讓花永豐又有些想要肯定自己的猜想。
可是,現在什麼猜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快點的脫困,然后得到救治,他不想死。
而他現在能夠求助的人,只有眼前的歐陽啟宇。
有的時候,人越是危急時刻,就越是能夠保持鎮定。
“啟宇,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爹……”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歐陽啟宇打斷了花永豐的話,眼里滿是冰冷。
花永豐心一顫,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一點點的在流淌,心中著急,面上卻是一臉祈求一臉不解的看著歐陽啟宇,“啟宇,你是不是對爹有什麼誤會?我們是親父子,為什麼你這麼恨爹?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爹?”
花永豐雖然不能動,但是表現得要多麼無辜就有多麼無辜。
若是旁人看了,還真以為是歐陽啟宇這個做兒子的混賬,從而同情花永豐。
只可惜,花永豐面前沒有觀眾,只有歐陽啟宇。
看著花永豐的模樣,歐陽啟宇只有冷漠。
花永豐不敢停,繼續,“啟宇,當年爹雖然在你娘之前娶了正室,可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的?縱然不能給你娘正妻的地位,可爹也把你們帶來了京城,并沒有的錯待你們,而當初爹之所以把你給……”
“閉嘴!”花永豐不知道是哪句話惹怒了歐陽啟宇,前一刻還冷漠的歐陽啟宇,下一刻就變得激動起來。
歐陽啟宇的眼眸通紅,兇狠的掐住了花永豐的脖子,“花永豐,你當真以為你做過的事情,旁人都不知道的?”
花永豐無法呼吸,不能回答。
眼看著花永豐就要呼吸不過來了,歐陽啟宇卻忽然冷靜了下來,放開了花永豐,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花永豐猛烈的咳嗽,簡直一副要把肺咳出來的架勢。
就在這時,歐陽啟宇開口了。
“花永豐,你當真以為,你所作所為,旁人就不知道了?”
花永豐的咳嗽聲停止,呼吸變得急促。
“花永豐,當年你怎麼讓我娘嫁給你的,你心里沒數,還是說,我娘的死,與你無關?”
歐陽啟宇的聲音很輕,但是,卻猶如來自地獄的使者,每一句話,直擊花永豐的內心,讓花永豐忍不住去想當年的事情。
當年,歐陽霜是怎麼嫁給他的呢?
時光久遠,卻印象頗深。
那年的他,下江南尋找出路。
走的水路,正好遇到了一個貨船沉了。
而貨船的船主,竟是一個美嬌娥。
當時同行的一個公子跟他一起瞧見,他不敢下水救人,但是那公子下去了,然后……
美嬌娥,也就是歐陽霜被救了起來,那公子卻是被他推進了水里,他成了歐陽霜的救命恩人。
然后,才有了后來的相處,順理成章。
娶歐陽霜,也有被她吸引,也有因為她的經商才能。
但是,隨著自己經營的天香樓起色,他的初心變了。
一開始,往返京城和江南,他游刃有余,并無不妥。
直到,岳父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讓他將人帶進了京城。
那時候的他,成就早就超越了花家任何一人,他不想有人知道自己這一切靠女人起家的,所以,放任江氏對她欺辱,直到她死,他才覺得心安。
……
回想這些出身的花永豐,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失和手腕上的血的流失。
直到,歐陽啟宇的聲音再次響起,“花永豐,你們害死她的時候,我就在床底,我是看著你們讓她受辱而死的。”
歐陽啟宇的聲音很平靜,就好似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