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神堅定,一個眼神有些閃躲。
最后,許是心虛,宋允章終于還是僵硬的點頭了,“可——”
宋允達聞言,拱手作揖,“多謝皇兄。”
說罷,宋允達轉身就走,并未多看呼延倩一眼。
有的事情,無需多說,也無需質問,只需要有結果就好了。
畢竟,人是不相干的,不重要的。
而聽到宋允章的一個‘好’字,呼延倩一臉的惶然。
就,這樣結束了麼?
當年,她大老遠的前來和親。
在宴會上,她一眼就相中了他。
可,從始至終,他的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頓片刻,哪怕一眼也不曾,他的眼底,只有衛云溪。
可偏偏,他對衛云溪的看重和對自己的忽視,卻叫她對他產生了執念。
她費盡心思的要跟他在一起,哪怕他冷言冷語,哪怕他漠視自己。
可,最終她還是得償所愿。
她原以為,自己這般優秀,必然是能夠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得他的青睞。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同出一屋檐下,她與他相處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她對他下藥,也沒能成功……
過往種種,在腦海中一點點的浮現,眼淚,緩緩地從呼延倩的眼底話落。
過眼云煙,當真只是云煙麼?
她,一定會讓他后悔的!
呼延倩在心中發誓。
然而,陷入回憶和仇恨中的呼延倩,卻是沒注意到宋允章一臉的陰鷙。
還沒等呼延倩回神,宋允章便已經伸手掐住了呼延倩的脖子。
“呼延倩,你讓朕顏面無存,朕就讓你死!”
宋允章眼神狠戾。
這事一出,他要如何面對群臣?
呼延倩只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雙淚眼帶著祈求的看著宋允章。
可宋允章此時怒上心頭,哪里會管她淚眼不淚眼的?
呼延倩見宋允章是真的要殺她,便顧不得太多,手緩緩地伸出,想要自救。
“皇上——”
就在這個時候,牧皇后的聲音響起。
呼延倩伸出的手迅速垂下,而宋允章聽到牧皇后的聲音,手下意識的送了些許。
只是,看向牧皇后的眼神里,帶著陰鷙,“你來做什麼?”
明顯的,宋允章對于牧皇后的到來很是不滿。
這個時候,他誰都不想見,只想要呼延倩的命。
牧皇后冷漠的看了一眼呼延倩。
若非關系著兩國邦交,她寧可皇上將那女人給殺了。
一女侍二夫,她想著就覺得惡心和膈應。
還有對皇上宋允章,牧皇后也是極為失望的。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兄弟妻不可欺,可皇上卻……
若非是為了自家兒子守住這江山,她如何會在這個時候出聲?
況且,呼延倩若是這個時候死了,這件事皇上再想脫了干系也不可能了。
收斂了自己的神色,牧皇后看向宋允章,“皇上,呼延倩如今還不能死……”
呼延倩和譽王的婚約解除了,呼延倩搬出了譽王府。
這件事傳開的同時,連帶著宋金枝的身世也曝光了。
原來,宋金枝根本就不是譽王府的大小姐,當然,她也不是傳言中皇上的女兒,而是呼延倩為了爭寵,跟侍衛通情剩下的。
牢里的宋金枝,因為胡亂說話,被一杯毒酒給賜死了。
呼延倩搬出譽王府時,也被百姓們看足了笑話。
總之,呼延倩的名聲爛透了。
在百姓們的圍觀下,呼延倩挺直了身姿,朝著自己的新住所走去。
那背影,像一只驕傲十足的孔雀。
只是,當呼延倩的新宅府門被關上時,呼延倩的眼角,依舊還是有淚劃下。
“金枝,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呼延倩的眼里,滿是仇恨。
然而,一抬眼,呼延倩卻見在她不遠處,站著一人。
當看到那人時,呼延倩眼底的仇恨,皆化作驚慌,“翼王……”
……
譽王府。
如今,闔府上下,誰都知道王爺現在很開心。
嫵苑空了后,府中的下人也覺得,王府從來沒有這般的完整過。
只是,王妃衛云溪今日一早,在王爺入宮之后,就帶著郡主和世子和兩個小小姐小少爺去了衛家,如今還沒回來。
于是,譽王府的下人們,就瞧見了他們家的譽王在門口轉來轉去,簡直要將譽王府的門檻給踩平了。
終于,門外傳來了聲響。
都不等門房行動,譽王自己就一個健步朝著門口沖去,將大門拉開。
那剛剛下馬車的,不是王妃衛云溪等人,又能是誰?
此時,宋允達的眼里,誰都沒有。
什麼兒子女兒外孫外孫女,統統都閃一邊去。
在宋允達的眼里,就只有一個衛云溪。
“你,聽說了沒有?”宋允達看著衛云溪,眼底難帶激動。
衛云溪自然聽說了。
此時,她心情很好。
尤其見宋允達那一副激動的模樣,心情就更好了。
“聽說了。”
宋允達一聽,立刻開心上前,一把握住了衛云溪的手,“溪兒,咱們之間終于沒有了旁人了——”
宋瓊冰原本是想帶著孩子們先進去的。
畢竟,他們這些電燈泡杵在這里實在是不厚道。
但是,眼看著人來人往的人,都因為那眼里只有母妃而沒有別人的父王的舉動而駐足,宋瓊冰還是忍不住出聲,“父王,這還是在外頭。”
所以,要秀恩愛,要互訴衷腸,那也該關起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