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當著群臣和百姓的面,攝政王敢承認自己謀朝篡位,敢承認自己為了一個女子不顧江山社稷。
攝政王還是攝政王的時候,就絲毫不給自己顏面,要是成了皇帝,在朝中,他可有一席之地?
所以,趁著諸多百姓在場,他必須要據理力爭。
因為在他看來人都是慫包,只有他一個人敢開口。
到時候,他就是有功之臣。
然而,齊天昊卻并非是能夠成為他踏腳石的人。
“敢動本王的女人,便是踏平了這江山何妨?”齊天昊一臉冷意,說出來的無比的霸氣。
群臣愣住。
百姓愣住。
蘇相更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似乎誰都沒有想到,齊天昊膽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偏偏,齊天昊的氣場,又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有踏平這江山的實力。
“你……你把皇上怎麼了?”蘇相忍不住恐懼。
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的,他這個丞相還能保得住嗎?
齊天昊此時,卻一個眼神也懶得給蘇相,冷聲,“念。”
念?
念什麼?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南辰開始念起了罪責。
在一個個‘朕如何如何’中,現場一片沉寂,哪怕站的很遠的百姓,也都清晰的聽到了上面的內容。
早在齊天昊當上攝政王后,對于皇上的昏庸,百姓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概念了。
在百姓的眼里,皇上就是一個尋常的,高高在上的皇帝。
因為,這九年,有攝政王的干預,宋允章是真的沒有再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
可是,一樁樁一條條的被念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允章的罪責,相當的多。
且一樁一見,讓人咋舌。
首當其沖的第一件事,便是二十年前。
先皇彌留之際,尚未駕崩之前的三個月,南邊海域流民暴動,對百姓燒殺掠奪,民不聊生。
先皇派戰王宋允達去鎮壓。
這期間并非一帆風順。
領兵途中,糧草被毀,平流民時,總是宋允達到了哪里,流民剛好從哪里離開,耗時很長,損失很嚴重。
而這,不過是宋允章使的手段。
甚至那些流民也不是真的流民,而是宋允章的人。
在那之后,宋允達甚至得不到休息,因為西戎來犯,宋允達直接領命去了西戎。
而西戎當時來犯,不過是宋允達與西戎人的交易罷了。
當時,若非宋允達勇猛,大慶必定損失城池。
緊接著,第二樁。
當年先皇雖病重,但是根據太醫院的一紙脈案記載,先皇可以支撐起碼大半年,但是卻在短短的三個月就病逝,是有人動過手腳,而此人,便是宋允章,和當時的皇后。
第三樁,大慶與西戎之間的戰爭,雖說是今年爆發,但是去歲開始,西戎就有過幾場小規模的進攻,甚至齊天昊在其中受傷。
此事,也有宋允章的手筆。
至于其他一些,這二十多年宋允章當皇帝以來,對于水患旱災蝗災各種災害之下,錯誤的決斷導致的百姓死亡人數,更是數不勝數……
一樁樁聽下來,場面寂靜一片。
甚至沒人敢相信,他們的皇上,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人。
而蘇相,此時卻異常的沒有半句話的反駁。
齊天昊做了個制止的手勢,示意南辰不需要繼續念下去了。
齊天昊結果那長長得卷軸,直接丟給仲常,“證據都送去了大理寺,到時候你整理整理。”
直接命令的語氣,沒有多言。
然后,齊天昊看向宋瓊冰。
宋瓊冰會意,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齊天昊手中舉著盒子,冷聲道,“本王手里的,乃先皇遺詔——”
第684章:攝政王千歲
先皇遺詔?
哪個先皇?
難道,皇上他已經……
眾臣子大驚。
畢竟先皇已經駕崩二十多年,誰都不會想到真正的先皇,所以齊天昊一說先皇,眾臣子首先想到的就是齊天昊他們將當今皇上給殺了。
弒君這個詞幾乎在所有臣子的腦海中回蕩的時候,齊天昊將木盒子打開了。
從中拿出一個雖然泛著金色,但是顯得陳舊許多的圣旨。
這……若是當今皇帝的遺詔,那斷然不可能這般陳舊。
那就是,之前的文舜帝?
文舜帝的遺詔?
當初文舜帝的遺詔不是嫡皇子即位嗎?
忽然,大家想到了方才的高罪書里的說的,文舜帝駕崩之前,譽王被當今皇上各種陷害那件事。
新的詞閃現在了眾臣子的腦海中:奪嫡。
難不成,當今圣上的皇位,就是這般的得來的?
大家心中猜測的時候,齊天昊已經拿出了先皇遺詔,張口就念,“朕自知身子有恙,將不久于世,嫡子允章,心有不純,無德無才,難以堪當眾人,病榻之中,朕左思右想,需以立賢,有子允達,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遺詔內容一出,眾人嘩然。
當年的文舜帝竟是要將皇位傳給譽王的麼?
不過,很多人是不信的。
畢竟譽王和攝政王之間可是翁婿的關系,誰能保證他們不是串通一氣?
遺詔很舊?
呵——做舊很難?
總之,有人信,也有人懷疑。
只是,攝政王強大的氣場面前,有人敢懷疑,卻沒有人敢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