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吃痛,還是聽到了項氏的話,項修賢睜開了眼。
那雙眼,如同枯井一般的死寂。
宋瓊冰回想起第一次見項修賢時的意氣風發,再對比眼前這個,簡直是難以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那時候的項修賢,一副文人模樣,卻是武官,如同一只黑心虎離,身上氣場強大。
真是應證了那句話:世界上最難闖的關,乃情關。
項修賢掃了一眼齊天昊和宋瓊冰,最后視線落在了宋瓊冰的身上,努力勾起一抹笑容,“辛苦長公主殿下了。”
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的。
宋瓊冰聞言沒做表示。
只對著項修賢道,“母蠱的宿主,最多自由身三個月可活。”
這是她根據蠱蟲的狀態來推斷的。
項修賢沒有說話,像是聽到了,也像是沒有聽到,就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宋瓊冰見狀,有些無語。
真不知道該說這人什麼。
自己的性命自己不在乎,旁人在乎有什麼用?
倒是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你可知,母蠱在苗蘭身上?”宋瓊冰看著項修賢,問。
雖說,別人的事情,外人不應該干涉。
但是,人都要死了,還講究那麼多干什麼?
萬一,兩人之間真有什麼誤會,自己要是揭開了,沒準還能夠換回項修賢的生機。
畢竟,最難救的其實不是什麼疑難雜癥,而是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宋瓊冰的話,讓項修賢的眼眸一滯。
從項修賢的反應就能夠看得出來,項修賢對于這件事是不知道的。
不過很快的,項修賢的眼神再次沉寂下來,一副,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模樣。
宋瓊冰:“……她只有三個月能活,你最多也只能活三個月了。”
宋瓊冰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說,面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項修賢。
項修賢的面上并沒有出現什麼情緒,但是一雙枯瘦修長的手卻是緊緊的握起。
宋瓊冰看著,淡淡道:“那你不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騙你?”
項修賢握了握拳,隨即輕笑:“總是要死的,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麼意義?”
就,又是一副準備躺平的模樣。
宋瓊冰覺得,此人說不通,不想多言了,就對著齊天昊道,“他一心求死,咱們還救他做什麼?走吧。”
說著,宋瓊冰也不管齊天昊是怎樣的反應,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齊天昊看了一眼項修賢,淡淡道,“聽聞,苗蘭生了個女兒,兩歲。”
說罷,轉身。
只是,頓足時,齊天昊又道,“若你想活,不日我們便去一趟南疆,你便跟著,若是你想死,就當本王沒說過這話。”
說罷,齊天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屋內,項修賢也沒聽一旁項氏在說什麼,腦海里只不斷的回想著齊天昊說的話,整個人有點懵。
宋瓊冰在門口等著齊天昊。
齊天昊走出來后,宋瓊冰問,“你真準備去一趟南疆?”
齊天昊握住宋瓊冰的手,“是我們。”
宋瓊冰:“?”
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要去南疆?
齊天昊:“項修賢他是一定要去一趟南疆的。”
在自己說那話之前,項修賢他或許沒有什麼生機。
可,在他說了那話之后,就未必了。
畢竟,苗蘭與南疆王耶莫成親也不過一年多,又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兩歲多的女兒?
這其中總總,還得項修賢自己去處理。
“況且,西南理城的事情,得解決了。”
西南理城的事情,指的是羅家的事。
想著羅家父子,宋瓊冰點了點頭。
那羅家,對于大慶江山來說,的確是一個大禍患。
不過,西南的事情還沒定下,北安和親的公主就來了。
第772章:誰給你臉搶本宮駙馬?
北安來使,自是要準備宴會。
身為長公主和攝政王,宋瓊冰和齊天昊夫妻兩人自是盛裝出席,且位置僅次于帝后。
北安公主前來,是為和親,這個消息一早就被公開了。
所以這次宴會上,最多的便是未婚或者未曾娶正妻的青年才俊,大有一種任由北安公主挑選的意思在里頭。
自然,未免顯得太過刻意,來參加宮宴的還有各家的閨秀。
加上官員和家眷,這場歡迎北安來使的宴會,倒是顯得極為的隆重了。
人員到齊,只有帝后未在場時,北安使臣終于姍姍來遲。
使臣團中,眾人一眼便見到了一個身著紫衣,圍著紫色面紗的女子被簇擁著而來。
那女子,神秘中又透著貴氣,一眼便可知,此人就是北安的公主。
只可惜,圍著面紗,讓人一時間瞧不出她的樣貌。
使臣團落座之后不久,帝后出場。
眾人只見,皇帝宋允達牽著已經顯懷了的皇后,小心的朝著高位走去。
如此體貼的皇帝,讓不少待字閨中的女子紅了眼。
為何?
整個大慶,誰人不知當今皇帝是個癡情的,對皇后那簡直是寵愛有加,為此寧愿后宮獨有一人。
有大臣想要將女兒塞入宮中,就勸宋允達充盈后宮,穩固朝堂。
可,全都被皇帝以各種理由堵了回去。
更是霸氣的回應:笑話,朕的朝堂要是需要靠女人來穩固,那大慶早該亡了。
如此,讓不少人死了心。
可,也讓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