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卻‘撲通’一聲跪在宋瓊冰跟前,“奴婢沒保護好長公主,還請長公主責罰。”
宋瓊冰一聽是這事情,不甚在意的道,“這錯不在你,你起來吧。”
她從來不是一個什麼事都讓下人來背鍋的人。
畢竟,這次被迷倒,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又如何怪得了白芍。
白芍跪著沒起來。
宋瓊冰見狀,故意沉了臉,“你這是讓我親自去扶你起來嗎?”
白芍:“奴婢不敢。”
宋瓊冰:“既是不敢,那還不快起來?”
白芍見狀,這才起身。
……
時間,一轉,就是兩日過去了。
這兩日過得十分平靜,齊天昊幾乎是在宋瓊冰身邊形影不離。
而這日,享園門口忽然來人了。
“是南疆王將苗姑娘送來了。”白芍道。
宋瓊冰一聽,很是詫異。
而很快,苗蘭便被人用竹床躺了下來。
陽光下的苗蘭,顯得更加蒼白枯槁。
宋瓊冰想了想,便讓人將苗蘭抬到項修賢隔壁房間去了。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方便照顧。
至于為何不是放在一個房間。
一來,兩人并不是夫妻關系,放在一個房間并不妥當。
二則是,沒有誰希望自己在愛的人面前呈現出最丑的那一面。
安排了苗蘭,宋瓊冰就看向那些送苗蘭來的宮人。
“南疆王可有說什麼?”宋瓊冰問。
那宮人聞言,恭敬的回答,“我們的王說改日會來拜訪,希望長公主能夠記得自己說的話。”
就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宋瓊冰卻是聽清楚了。
南疆王耶莫,這是希望自己治療他弟弟耶臨。
只是,耶臨會不會來,她深表懷疑。
不過,耶臨會放苗蘭出來,這倒是讓她比較意外。
或者說,她意外的是,耶臨會這麼輕易松口。
“我知道了。”宋瓊冰淡淡的道。
南疆的宮人聞言,這才離去。
“王爺呢?”宋瓊冰問一旁的下人。
從剛才起,她似乎就沒有看到齊天昊了。
下人:“王爺他出去了。”
對于大慶的攝政王忽然來,享園里的下人其實都挺意外的。
不過好在,這兒的下人也都算是挺本分的。
這個時候,白芍匆匆過來了。
宋瓊冰看著白芍那匆匆的步伐,將其他下人支開。
等白芍到了近前,宋瓊冰便問,“怎麼了?”
白芍腳步匆匆,卻并不急切,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那事情卻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宋瓊冰問的時候語氣還算十分平靜。
白芍卻賣了個關子,“長公主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瓊冰聞言,不由得有些狐疑了。
這——怎麼回事?
帶著好奇的心,宋瓊冰隨著白芍走。
她們所去的方向,正是項修賢那院子。
宋瓊冰去的時候,那些抬人的人已經離開了,院子里空空蕩蕩的。
此時,項修賢的房門是關閉著的,但是旁邊的房門卻并沒有關。
白芍指了指那沒關的門。
宋瓊冰會意,朝著那邊走。
才剛走到門口,她就看到,向向站在苗蘭的床邊。
就,很安靜的站著。
宋瓊冰:“……”
疑惑的看向白芍,有些不明白。
白芍解釋道,“向向小姐方才來看項大人,正好碰到苗姑娘被抬過來,就隨著苗姑娘進來了。”
然后,指了指向向,“她就一直站在那里,什麼都沒有說。”
宋瓊冰聞言,目光再次落在了向向身上。
忽然,宋瓊冰就有了一種想法。
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為真,宋瓊冰走到了向向的身邊。
看了一眼床上的苗蘭,宋瓊冰摸著向向的腦袋,問,“你認識她嗎?”
向向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宋瓊冰。
那眼神,清澈無辜,只是那眼睛,卻是有些紅紅的,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樣,瞧著分外的惹人憐。
宋瓊冰:“向向怎麼了?”
說話間,宋瓊冰將向向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撫著。
向向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
畢竟,她只是一個兩歲半差不多的孩子,忍著不哭,又能忍多久呢?
“怎麼了?告訴姨姨,姨姨幫你好嗎?”宋瓊冰看著向向,聲音無比的輕柔。
向向‘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宋瓊冰見狀,只覺得眼睛酸酸的。
不過,她沒有說什麼,只輕輕地拍著向向,等她自己調整自己的情緒。
終于,向向哭夠了。
可,因為哭得太厲害,所以就算停了下來也是抽抽噎噎的,瞧著十分的可憐。
“告訴姨姨怎麼了,可以嗎?”宋瓊冰小心的問。
向向聞言,嘴巴又癟了,不過這一次沒有哭出來。
“姐姐,向向想娘娘了。”向向委屈的說。
對于向向的稱呼,宋瓊冰一直屬于默認狀態,也沒有糾正。
只是,向向的話。
宋瓊冰看了看床上的苗蘭,又想了想項修賢,最后聯想到了向向見到項修賢時候的場景,輕輕地問,“她,是你娘娘嗎?”
宋瓊冰指了指床上的苗蘭。
向向點頭,“嗯,娘娘生病了,向向想娘娘。”
宋瓊冰一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當真是太巧合了。
她隨便撿了個孩子,竟然就是苗蘭和項修賢的孩子。
真是——
“沒事,娘娘這不是在這里嗎?”
向向卻依舊憋著嘴,“娘娘說她會死,姐姐,向向不想娘娘死。”
宋瓊冰聽著這話,心中忽然就有些難受了。
她很想說,你娘娘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