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眉頭輕輕一皺,嘴巴一抿,就會很久不說話。
他好像不喜歡媽媽不信任他,說他是小屁孩。
得趕緊哄他開心才行!
“姨姨,沈易哥哥,我一點都不疼了,不去醫院。”
她說著,張開小胳膊就往沈易哥哥懷里撲,要抱抱。
果然,這招最靈了。
沈易哥哥唇角輕輕翹了下,露出了一個很小的笑,伸手就接住了她。
“你乖,不疼了也要去看看醫生。”
小家伙這點身高和體重,抱著感覺輕的很不正常。
白靜怡是堅持要自己帶孩子去了。
“村長,麻煩您幫我安排一輛摩托車吧,車技一定要過硬才行,帶著孩子實在提心吊膽。”
“好,沈太太您放心,那條爛山路四五十年了,開車的技術肯定過硬才敢上路呢!”
村長拍著胸脯保證。
正準備出去安排摩托車,李春香拽著李桂香進來了。
潑婦這會兒腦袋都垂到了胸口,整個人都萎靡了。
她聽見保鏢報的警,估計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在他們這窮山區生活了一輩子,也只在電視上見過警察。
村里的電視是用那種白色的像個鍋的東西接收的信號,用電視上說,這玩意兒叫衛星接收器。
這要是警察來了,把她給抓了,那以后十里八鄉的就有得聊了。
李春香狠狠的推了李桂香一把,直接把人推跪在了地上。
“你個幾十歲的東西!咋就這麼不懂事!還不好好跟沈太太道歉!”
李桂香在家里家外要強了大半輩子,這一跪不亞于把她的自尊踩進了屎里。
但一想到要是被警察抓走關進去了,還有臉見人嗎?
潑婦眼眶一紅,終于流下了兩串鱷魚淚。
“沈太太,對不住啊,我沒文化,不懂法律,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啊,我家有三個娃,最小的跟劉樂萱差不多大,我男人沒出息,靠不住,他是種地不行,掙錢也不行,我要是被警察帶走了,三個娃可咋辦啊……”
沈易聽著這話,磨了磨牙。
你的孩子又不是死了父母,你虐待沒了父母的小萱兒是人干的事?
“你快起來,這不是跟我道歉的事,你這是虐待兒童,情節確實很惡劣了。”
白靜怡愕然的看著跪在面前的婦女。
這竟然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
怎麼會如此惡毒呢?
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打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死手,就更不用說對待別人的孩子了。
白靜怡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立即走過來,把李桂香強硬的拽了起來。
沈易抱著小萱兒,往潑婦面前一坐,有錢少爺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把玩著小萱兒軟軟的小手,慢條斯理的說道:
“既然不懂法律,那就趁這次機會,去好好了解一下我們國家的法律法規。”
村長本來一只腳踏出了門檻,又縮了回來,用眼角余光不著痕跡的看著沈易。
這男娃長得是真好看,一張青澀的臉,可說出口的話總是見血封喉的,讓他這黃土埋了半截的老頭都有些招架不住。
村長嘆氣道:“李桂香,做人做事給別人留余地,就是給自己留后路,犯了法的事,你求沈太太也沒用,這次你就長長記性吧!”
李春香見李桂香姿態拉的這麼低求饒都沒用,急忙幫腔。
“沈太太,我妹子從小脾氣就暴躁,做人做事確實沒分寸,可她這樣對待劉樂萱是有原因的,她跟劉樂萱父母那仇怨,是全村都知道的事!”
“哦?”
白靜怡轉頭看向了村長,問道:“孩子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是什麼樣的仇,連這麼點孩子都能恨上?”
第23章 像小奶爸
村長看了眼沈易抱在懷里的劉樂萱。
這些事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講。
于是把白靜怡領到了院子里。
“沈太太,是這樣的,李桂香的第二個娃原本是個男娃,兩歲那年掉進萱娃家的糞池里死了,娃啥時候掉進去的也沒人知道,萱娃的爸爸把糞池蓋子給蓋上了,所以李桂香就咬定是故意害了她娃,萱娃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李桂香沒有一天消停過。”
“啊?”白靜怡聽得一陣難受:“沒報警徹查此事嗎?”
“報警?我們這窮鄉下,自家死個人,辦一場白事,鄉里鄉親的幫忙抬上山埋了完事,沒那麼麻煩。”
村長指了指前后兩面大山,嘆氣道:“兩年前那場泥石流,死了那麼多人,上面也只派了一臺挖掘機來幫忙挖尸體,拍了幾張照片,在本地新聞聯播上提了那麼一嘴,這事兒也就過了,國家這麼大,哪里管得過來我們這窮地方。”
這種事,豪門貴太太聞所未聞,被驚得一時不知道說啥好。
在這座大山里,天高皇帝遠,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靠天靠地靠自己的雙手吃飯,踩在國家的領土上,卻夠不著自己的國家。
別笑話他們窮,別嘲笑他們不懂法律,誰不想跟著國家的步伐走呢?誰不想國家強大富裕到不落下邊邊角角呢?
村長再次深重的嘆了口氣。
“沈太太,真的很感激您,給我們這窮地方帶來了這麼大個希望。”
“您別這麼說,我個人能力有限,并沒幫多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