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遇到過比這孩子血管更細小難找的。
第一針下去,沒回血,也就是沒扎到血管。
孩子昏睡中,痛的皺起了小眉頭,在沈易懷里蹭了蹭腦袋,接著又陷入了昏睡。
只見易少爺的臉色一下冷了好幾度,語氣也冷了好幾度。
“她怕打針!看好點扎!”
白靜怡看著孩子那麼點細胳膊,實在不忍心看了,把頭扭到了一邊,急聲問:“很不好找血管嗎?”
護士長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如實回道:
“樂萱小姐實在太瘦了,還是幼兒時期傷了身體的底子,確實不太好扎針。”
說著,她松開了孩子手腕上的皮筋,換找腳背上的血管。
這次可算是扎到血管了。
要是再扎偏,估計這位少爺就該讓她打包滾蛋了。
沈易這才把懷里的人兒往病床上放。
可是沒放下,小家伙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小眉頭皺的很緊,迷迷糊糊的喊:“不要,易哥哥不要……”
沈易只好又把她抱在了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我在,別怕,快好起來,以后再也不比賽,再也不比了……”
懷里的人兒一直在做噩夢。
夢里兵荒馬亂的場景。
好大的沙塵暴。
身穿銀色鎧甲的易哥哥被好多壞人圍困住了。
他手起刀落,血花飛濺,腳下到處都是尸體……
好可怕……
她不認識這樣血腥暴力的易哥哥,好心疼。
易哥哥這麼好看的人,應該身處鳥語花香的環境,入眼全是美好的事物。
她想帶易哥哥逃離這個血腥的世界。
耳邊全是喊殺聲。
“取君易首級!賞黃金萬兩!”
“殺了君易!”
“殺!”
“不要!他不是君易!他是沈易!是我的易哥哥!你們不要殺他!”
她整個人漂浮在空中,根本夠不著易哥哥,喊破喉嚨都沒人聽見她的聲音。
“易哥哥……易哥哥……”
耳邊隱隱響起呼喚聲,是她熟悉的聲音。
“小憨包!醒醒!我在這兒!”
“易哥哥!”她驚叫一聲,猛然睜開眼。
易哥哥那張漂亮的臉映入了眼簾。
“做噩夢了嗎?好了好了,沒事了。”
沈易皺著眉頭,神色很沉,不停的幫她擦額頭的冷汗,和眼角滾落的淚珠。
沈樂萱一時有些迷糊,分不清夢里夢外。
眼前的場景變了。
滿鼻息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墻,白色的被單,一看就是醫院。
她伸手就輕輕掐了把易哥哥的臉,迫切的想要感受一下真實度。
迷迷瞪瞪的問:“易哥哥,我沒飄在天上了啊?”
沈易暗松了口氣,也輕輕掐了掐她蒼白的小臉,回道:“你再不回魂,哥哥我就要飄到外太空去了。”
也不知道小憨包做了什麼噩夢?
撕心裂肺的喊易哥哥,絕對是哭喪的模式。
五分鐘前,醫生來過,已經退燒了。
沈樂萱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終于找回了思緒。
這是贏了比賽回國了啊!
她仔仔細細看了看易哥哥。
哎呀媽呀!幸好是做噩夢!
我漂亮的易哥哥好好噠~我們家莊園鳥語花香,就是養易哥哥美人噠~
她拍了拍胸口,高興的自嘲道:“易哥哥,我這次冠軍太悲催了!我應該贏一個噩夢冠軍獎!”
沈易可算展顏了:“你個憨憨。”
這一放松,潔癖少爺才猛然意識到。
沒戴口罩……
沒戴手套……
在他瞪大的雙眼中,仿佛看見了空氣中漂浮著億萬個病菌和細菌,包圍了他和小憨包……
“小憨包!殺出重圍……不對,立馬回家……”
第267章 幾斤幾兩
感冒期間,小樂萱住在主屋。
沈老太太和三個兒媳細心照顧著。
沈易被徹底架空了。
最后他拿上幾套睡衣,也住主屋去了。
這讓向來疼愛大孫兒的沈老爺子開始嫌棄了。
老頭黑著臉說:“臭小子,你都多大人了?還跟大人住一起?”
沈易指了指小憨包,回了句:“陪我房里的小丫頭。”
這話沈老爺子怎麼聽都不爽,更嫌棄了。
“什麼叫你房里的小丫頭?家規第一條是什麼?”
沈易伸手把小憨包抱在了腿上。
這點體重,讓他習慣性的皺眉。
他淡然的回道:“沈家人不分家。”
哎!一場小感冒,一朝回到解放前,五年好不容易養的點肉,又沒了。
“記得就好!”
沈老爺子伸手過來就從他懷里搶了人。
“臭小子,別以為我老了揮不動鞭子了!”
從這次小丫頭生病回來,臭小子就有情緒,怪沒照顧好她。
小樂萱臉色還是蒼白的,瘦了一大圈。
這麼點小臉蛋,兩只水汪汪的眼睛顯得更大了,不過精神好多了。
她連忙兩頭哄,信誓旦旦的說道:“爺爺,易哥哥,我向毛爺爺發誓,我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我哪也不去的!”
小丫頭這些年電視里學了不少臺詞啊!
話剛出口,沈老爺子和沈易同時就是一句:“不準說胡話!”
嚇得小樂萱一把捂住了小嘴,含糊不清的說:“好,我再也不說死了……”
晚上,沈老爺子把小丫頭生病的事跟沈烈說了。
老倔驢又神神叨叨寫了句胡話。
‘小丫頭一身本事,泄露天機,這是遭到反噬了!身體肯定不好,你要給老子好好照顧著!’
總之,老倔驢還是不見孫女。
休息了一周,沈樂萱才去上學。
這回她的‘戒奶計劃’是徹底無期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