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讓萱兒好好休息,病房里留一個家屬守著,其余人都出去……”
老媽話沒說完,沈易接話道:“我留下來照顧吧。”
老兩口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意了。
出去的時候順便把厚臉皮二舅架走了。
那莫名其妙的便宜爹剛走,萱兒就趁著有病在身耍賴了。
“易哥哥,我想靠你懷里睡,舒服點。”
好吧!理由太大,樂意效勞。
沈大潔癖這大半個月,把醫院里的病菌病毒,徹底忘到姥姥家去了。
他毫不猶豫的往病床上一坐,側著身子靠在床頭。
動作自然的把小病貓往懷里一摟。
這段時間他一直這樣抱她。
因為她發燒迷糊的時候就說胡話。
誰也不要,只要他。
一直喊:‘易哥哥快把我撿回家,我一個人好害怕。’
原來心疼到極點真的會碎,小病貓這次是讓他深刻的體驗了一回。
在他懷里,小病貓很快又安安心心睡過去了。
由于她身體太虛弱,幾乎是秒睡。
這速度總讓人擔心,要不時地探她體溫,探她的呼吸。
真怕她突然又來個猝死。
睡了不到半小時,沈易習慣性的用額頭去探她的額頭。
然而熟睡的人兒突然醒了。
他剛與她額頭頂著額頭。
她猛然睜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頓時倆人都僵住了。
時間像靜止了。
呼吸相融的距離。
鼻子都貼在一起。
兩唇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沈易眼神逐漸幽深,喉結滑動,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沈樂萱心跳的速度快讓心臟報廢了。
要不是病太久了,氣色實在太差,肯定大紅臉。
微微僵了下,沈易很淡然的退開了。
其實這個親昵的動作,也只維持了兩三秒的時間。
萱兒感覺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為了不獨自尷尬,她機智的化解了氣氛。
“哈哈哈!我像不像詐尸?是不是嚇你一跳?”
不張嘴說話,是個漂亮的小淑女。
這一開口……
哎!萬年不變母胎小憨憨!
沈易隔著被子就抽了她一巴掌,力度還不輕。
“口無遮攔!打針還沒打夠?”
萱兒吐了吐舌頭,不太敢頂嘴。
沈易翻身下床,給她倒水喝。
而此時,沈家主屋很熱鬧。
沈烈的情況也好轉了。
沈老爺子可算緩過來了。
白家一家子也在。
沈家除了醫院倆活寶和沈風沈凌不在場,其余人都在。
沈老爺子打開了話題。
“丫頭這場大病,多半把上輩子的事給忘了,以后這倆孩子的婚事得頭疼了。”
沈老太太嘆氣道:“萱兒才十五歲,以后日子長著呢!將來要是遇上個好男孩,咱也不能棒打鴛鴦不是?”
哎!這都什麼天方夜譚的事兒!
現在要是讓倆孩子聽見這番對話,還以為全家都瘋了。
白老爺子摸著下巴上幾根白胡須,接話道:
“忘了好!忘了好!那也不是啥好記憶,把這輩子過好,誰管上輩子的事。”
沈老爺子眼珠子一瞪,沖口就是一句:“好個屁!沈烈老倔驢可說了,六丫頭本來就是老沈家的!”
白老太太眼珠子也一瞪,比沈老頭更沖:“那能怎麼辦?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后咋樣,誰說得準?”
沈志偉連忙插話。
“各位稍安勿躁啊!解決的方法其實很簡單,讓萱兒十八歲就跟易兒訂婚不就成了。”
聞言,老的們還沒反應過來,一群小的們炸毛了。
沈浩第一個跳起來。
“老爸!您這是餿主意!只有三年時間,叫了十幾年小六妹妹,我哪改得了口!”
沈鈺也立場不堅定了。
“如果真的忘記了,我覺得小六不一定還看得上大哥。”
白涼接話道。
“表哥好像從小當親妹在疼,這個主意確實很餿。”
白炎也說:“就是!要是他倆都當對方是親生的怎麼辦?你們這不就是逼婚嗎?”
老的們有點啞口無言了。
關鍵是沈老爺子,是真沒打算將來放小六丫頭走啊!
以后跟易兒過小日子是真挺好。
沈烈老倔驢一病就神神叨叨,說這倆孩子這輩子一定得結婚。
柳舒云白了沈志偉一眼:“老不正經。”
沈志偉笑的賊兮兮的,摸出了手機。
“別急啊!試探易兒還不簡單?”
然后他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按了免提,所有人都能聽見。
電話接通。
被算計而毫不知情的大少爺,疲憊又不耐煩的問了句:“三叔,什麼事?”
沈志偉老神在在的說道:“易兒啊!公司今天有點忙,你過來……”
易大少爺半點耐心都沒了,直接打斷了話:“沒空。”
然后掛了電話。
沈志偉摸了摸鼻子,接著對沈志遠說:“哎!果然碰一鼻子灰!他二叔繼續吧!”
沈志遠會意,接著把電話撥了過去,也是免提。
“易兒,你的大客戶Acacius,那項目要求跟你面談……”
電話那頭。
易大少爺沒好氣的就打斷了:“幫我推了。”
電話再次被無情掛斷。
沈志遠也摸了摸鼻子,沖著老大一挑眉。
“他爸,繼續吧!”
沈志澤有些無語。
掏出手機,撥了過去,依然是免提。
“易兒啊!下午爸爸去醫院守著萱兒,你休息一下……”
電話那頭。
易大少爺終于發火了。
“爸,公司這些年我掙得還少?難道您和二叔三叔已經老到拿不動刀了?我不插手公司就運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