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抱著手機左右開弓,在游戲里殺得好過癮,繼續當他是空氣。
哎!怪他這名字不好,風,本來就是空氣。
沈風氣的來回踱步,只能繼續唱獨角戲。
“我們從小把小六當親妹,你倒好,早早就把她給盯上了,兄弟幾個心里能沒點情緒?”
“也就搶在你前面把人生大事辦了,私下開玩笑喊你聲妹夫而已,你還能掉塊肉?”
“你倒是沒掉肉,你只是讓我們掉了個妹,送了我們個大嫂,這我們能沒點心理障礙?”
沈易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雙腳往茶幾上一搭,選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接著打游戲。
沈風逼逼叨叨一通發泄。
看他實在不搭理。
最后氣的揚長而去,給他丟下個通知。
“我和從安正月十二就要歸隊,你初十不去辦結婚證,我跟她初十就去辦了,按照家規,長幼有序,我最多生孩子比你晚,不影響你兒子做下一任當家人。”
這話讓沈易微微蹙眉。
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抬起頭來,看著二瘋子氣沖沖離開的背影。
這話有點傷沈易的心了。
一想到二瘋子的戶口馬上要消掉了,心里堵著,不舒服,所以才故意逗他玩兒,讓他著急。
兄弟之間扯到有關繼承的問題確實挺敏感。
其實他從來不在乎這些,將來弟弟們的后代繼承也一樣。
他只希望萱兒健康就好,生不生孩子那都是次要的。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
正月初十,一大早。
沈風帶著藍從安去了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門口,他最后給沈易打了個電話。
“哥,我和從安辦結婚證了啊!機會我給你了,你丫的以后別挑唆我和小六的感情,她永遠是我妹,你就一做妹夫的命。”
沈易涼涼一句:“沈二,在部隊就以為我收拾不了你了?”
小二爺硬氣的不得了。
“呵呵!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的地盤,你要不去試試?”
沈易指尖上轉著戶口簿,妖涼一笑。
“能不能收拾,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半小時左右,沈風和藍從安就火急火燎的又回來了。
原因是,沈風著急忙慌的出門,忘記帶戶口簿了!
沈易翻開戶口簿沈風的那一頁,目光遲遲停留在他的名字上。
萱兒的戶口馬上就遷回來了。
二瘋子卻要走了。
還真是一股風,說吹走就吹走了。
是真不想放走。
可誰又留得住風呢?
沈凌辦結婚證是偷拿的戶口簿。
這次在沈易手上。
他和萱兒辦完結婚證,還沒放回主屋老頭的臥室。
于是,沈風在主屋找奶奶沒拿到戶口簿,聽說在沈易那里。
靠!這報應來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憋著小情緒,腆著臉,去了伊蘭苑。
“哥,何必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多大點事?”
此時萱兒在主屋陪老頭和方老頭下棋,正在興頭上。
沈風沒拉到幫手,只好把自己媳婦兒丟在了主屋。
免得被沈大收拾,媳婦兒看見了丟臉。
沈易手里捏著支方形玻璃杯,悠哉悠哉的喝著水,唇角一翹,冷嗖嗖的就是一聲反問:“我是妹夫?”
沈風性子急,一腦門汗,連忙說:“靠!誰敢這樣叫你!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何必當真呢!”
沈易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又笑了,變態兮兮的溫情。
“不敢?我就一當妹夫的命,你有什麼不敢的?”
“不不不!哥!你是咱老沈家的皇帝命!我有什麼可豪橫的?橫豎都是弟,你跟我有什麼好計較的?”
沈風急得腦門兒上汗水一層一層的冒。
往他身旁一坐,伸手就搶了他的水杯,沒在意被他喝過,仰頭就灌完了剩下的半杯。
“我和從安明天就要歸隊了,是真急,今天必須把結婚證辦了,不然太不像個樣子了,戶口簿快拿來!”
沈易盯著被喝空的杯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二瘋子在部隊這些年有多辛苦。
野外拉練,饑餓訓練,一群戰友吃一根掉在泥坑里的火腿腸。
真正在戰場上面臨困境,死耗子活青蛙也得吃,不吃就得餓死。
沈易也懶得逗他了,慢條斯理的笑道:“你現在去把你妹叫過來,戶口簿我拿給你。”
他把‘你妹’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話中有話。
沈風聽懂了他的意圖。
想要拿戶口本,很顯然是要交換條件的。
靠!這個睚眥必報的死漂亮,這是要逼著他改口喊小六大嫂啊!
為了紅本子,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憋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干巴巴的擠出句:
“好的大哥,我這就去叫大嫂回來。”
沈易滿意了,點了點頭:“去吧。”
沈風火急火燎的跑去了主屋。
此時藍從安也在書房看小六跟兩位爺爺下棋。
她被小六精湛的棋藝折服了。
在電視上她見識過這位世界冠軍的風采。
現實生活中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藍從安對小六崇拜的程度,跟小六崇拜她的程度是一樣一樣的。
沈風推門進去,咬了咬牙,強行咽下了一肚子尷尬,張嘴就改了口。
“大嫂,那個……我和從安去辦結婚證,戶口本在你伊蘭苑,哥說讓你回去幫忙拿一下。”
這稱呼,兩個老頭倒是一臉淡然,紛紛掀起眼皮掃了沈風一眼,沒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