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垂著眼眸,又不說話了,他腦子里在反復的分析問題。
萱兒一直夢囈,一聲聲喊他將軍,多半是又蘇醒了前世的記憶。
那年他嘗到了萱兒的血,蘇醒了前世記憶。
這次難道是因為昨晚洞了房……
萱兒就蘇醒了嗎?
思及此,他只好不停地自我催眠。
幸好已經成親了,她蘇醒了也沒關系,悲傷都過去了,以后名正言順的永遠在一起了。
沈凌無奈的嘆氣。
從備用藥箱里拿出酒精棉,彎腰在他面前蹲下。
一把抓過他的胳膊,幫他那兩道抓傷消毒。
沈大驕傲難得一副懺悔的姿態,很好收拾的樣子。
沈三醫生可不得抓住機會?
“你事先沒了解過嗎?都是些生活常識啊大學霸!你向來自控能力又不差,怎麼沒輕沒重的?”
沈易把唇抿的更緊了些,低著頭,還是不接話。
難怪萱兒會緊張、會害怕,潛意識里她是害怕蘇醒不美好的記憶吧!
他昨晚昏了頭。
她也不做聲,難受也默默地忍下了。
他心都疼碎了,都沒勇氣守在臥室里,看她那張小臉。
此時此刻,他不禁捫心自問。
若是提前知道,萱兒害怕跟他進一步發展,是因為害怕蘇醒前世記憶的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那他還會放任自己去占有嗎?
他很確定答案,還會。
對萱兒,他的邪念日積月累,只會越來越多。
他早已無法自控。
兩世為人,他只懂得征服和占有。
對萱兒看似深情,其實自私偏執到了極端的程度。
沈凌幫他把胳膊上的抓傷處理了一下。
以男人的經驗,接著一把拉開了他的睡袍,查看他肩背上有沒有被抓傷。
這一看,好家伙……
小六干得真漂亮。
沈大背上像被小野貓撓了似的,七八道指甲抓出來的血口子。
抓的還挺深,好幾處皮都是翻著的。
沈凌倒抽了口冷氣,暗暗替小六泄憤了一把。
他邊幫沈大惡狼用酒精棉擦拭傷口消毒,邊碎碎念。
“呵呵!活該!就得這麼收拾!小六也就平時看起來乖巧,從小就沒斯文過,一旦野起來,跟沈二似的,就問你,這小朝天椒好不好吃!辣不辣口!”
沈大一直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大男孩。
任由沈小三嘮嘮叨叨的教訓。
真是萬年難遇的奇觀啊!
而隔壁主臥室里
方穎的火氣比沈凌還大,臉色很不好。
她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不時地測量萱萱的體溫。
還好,體溫已經正常了,也不說胡話了,眉頭舒展,睡的很安穩。
方穎的臉色還是沒緩和。
都是女人,知道不太好受。
突然臥室門推開了。
頹廢的坐在書房懺悔了一個多小時的沈大少爺可算是進來了。
方穎心里有火,膽子也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底一陣感嘆。
靠!這妖孽!還沒從愛的漩渦中抽身呢!
一身性感還沒散盡,這視覺沖擊有點大。
他的氣質和長相也太矛盾了,陰柔與陽剛的沖擊,魔與佛的共存……
方穎急忙避開眼神。
伸手幫萱萱掖了掖薄被,站起身朝外走,語氣不好的丟下句醫囑。
“剛退燒,早餐后帶她去醫院做個檢查,一周內禁止夫妻生活!”
沈易沒接話,直徑朝著床走去。
然后坐在了方穎剛才坐過的位置,抬手輕輕摸著床上人兒的小臉。
方穎看他這副妖孽樣兒,是真挺替萱萱那瘦弱的身子板兒擔心的。
開了葷,能憋住三天不?
此時早上六點五十
萱萱發燒沈家其他人還不知道。
昨天婚禮那麼多賓客,大家確實折騰的夠嗆,這麼早都還沒起床。
昨晚賓客散場后,沈老爺子捶著老腰,發了話。
“三小子的婚禮,讓老子緩兩個月吧!”
關鍵是沈老太太的一雙腳踝都浮腫了,把老頭心疼壞了。
哎!沈大為娶小六,把場面搞得實在太大了。
農歷二月是不可能再辦婚禮了,得四五月去了。
沈凌心底貓撓一樣著急。
老婆每天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不能帶回家同床共枕。
豪門圈子里規矩多,穎穎是方家大小姐,沒辦婚禮就領了結婚證、住進沈家莊園,會被外界傳的不好聽。
而且,穎穎也表態了,在辦婚禮前,拒絕肢體交流,如今接吻都少了。
沈凌心里想著著急的事,與穎穎十指相扣,朝著樓下走。
“這麼早就打電話把你叫過來,肯定沒休息好吧,是不是很累?”
方穎一肚子火,氣呼呼的說:“累!當然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只顧自己!那點破事兒,把女人不當人!”
一聽這話,沈凌一時差點沒反應過來。
穎穎這是在跟我吵架嗎?啊?是吵架嗎?
不是吧?我們沒吵過架啊!
他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連忙吻了吻她的小手,苦笑道:“得!沈大殃及我這池魚了。”
方穎拽過他的手,張嘴就咬了口他的手背。
不過沒舍得太用力,她氣哼哼的說:“讓女人遭罪流淚,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她一挽衣袖,越說越氣。
“萱萱沒辦婚禮前,我還羨慕的要命,覺得這世上像沈大這麼有情懷能隱忍的好男人,簡直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了,可結果呢?我覺得我學醫都白學了!那點破事兒還能發高燒?這得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