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眉頭越皺越緊,感覺要下六月雪了。
心底哀嚎:我冤枉啊!沈大你真不是人啊!搞得我婚禮推遲不說,還被我媳婦兒一桿子打死了!
他嘴上連忙應承:“是是是!男人都是禽獸,我錯了,對不起!從今往后,我保證不讓穎穎再流淚!”
方穎白了他一眼,當場打他臉。
“別把話說太滿啊沈醫生,我還要生孩子呢!十月懷胎也遭罪!”
這是作為一名醫生,很平靜的在討論這個問題。
沈醫生幾乎沒做一秒的思考,立馬接話。
“我倆不生!沈家兄弟多,讓他們生去!”
方醫生小臉一紅,又白了他一眼,聲音虛下去了一大截。
“不生可不行,我想讓你當爸爸啊!再說,我也想當媽媽……”
沈醫生都快被她說起反應來了,暗暗深呼吸,說:“盡量不生,疼……”
方醫生再次給了他一記白眼。
“有無痛分娩啊沈醫生!現在生孩子,有條件的誰還會頂著十二級陣痛?”
沈醫生抓起她的小手,又吻了吻,苦笑道:“那也遭罪,麻醉劑傷感覺神經……”
方醫生臉不紅氣不喘的反駁。
“一輩子打一兩次那種麻醉劑不礙事的,又不是母雞下蛋,一天一個……”
這絕對是跟小六在一起久了,方醫生偶爾有被傳染的跡象。
這虎狼之詞飆的沈醫生猝不及防。
不過,她貌似暴露了什麼……
計劃還想生兩個啊!
沈醫生咽了咽發干的嗓子,不敢接話了。
就在沈家莊園,他努力在壓制想要擄她去他別墅的沖動。
兩人就這麼自然的討論著人生大事,出了荷塘雅居。
走出院子他倆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來。
同時回頭一瞅荷塘雅居,沖口就是一句:“昨晚婚房在這邊啊!”
沈凌盡力保持著在穎穎面前的形象,咬牙壓下了那句‘窩草!’
方穎同樣盡力保持了自己在凌哥哥面前的形象,憋下了那句‘窩草!’
最后他倆很文雅的嘆出句:“沈大還真是狡兔三窟啊!”
方穎和沈凌走后。
沈易又給萱兒把了脈。
脈象平穩,確實問題不大了。
他洗漱換衣,走到床邊,掀開薄被,打橫抱起了她。
潔白的床單上一塊紅異常刺眼,好像在無聲的控告他,有多過分。
他把萱兒放在一旁的軟塌上。
然后把床單折疊好,收了起來。
這是不舍得讓傭人洗掉。
萱兒退燒了,臉色開始恢復正常。
被他抱著下樓梯,擾醒了一瞬。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張嘴還是前世的稱呼,說胡話。
“易將軍……你帶我走……”
沈易眼眶微微紅了一圈,很快平復情緒。
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撫。
“嗯,我帶你走,以后不會再有殺戮,不會再有等待,用你喜歡的方式,我倆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萱兒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臉,嘴角勾著點甜笑,又睡過去了。
荷塘雅居好像跟他和萱兒八字不合,以后不會再過來住了。
他抱著她回了伊蘭苑。
把她安放在床上后,打了個內線電話,吩咐傭人過來收拾房間。
“伊蘭苑,我的貼身衣物,洗漱用品,全部扔掉,重換。”
以他對家里幾個死小子的了解,只怕他的所有用品都不能用了。
他打電話吩咐傭人的時候,憋著脾氣,聲音有點大,把床上的人兒吵醒了。
這次是徹底清醒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雙眼,瞪著天花板恍神了好一會兒。
混沌的腦子逐漸清明,思緒回歸現實。
她猛地彈坐起來。
沈易聽見動靜,三兩步奔到了床邊,與她慌亂的眼神相碰。
他連忙抬手捧住她的小臉,開口嗓音又緊又急。
“萱兒怎麼了?是不是還很不舒服?頭很疼嗎?還是肚子疼?”
萱兒本來就大的眼睛,極限瞪大,直勾勾的看著他。
也許是太過激動和緊張了,她渾身哆嗦起來,目光不敢移開分毫的看著他,小嘴張了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眼神錯不了,是他的六公主蘇醒了。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理沖擊會有多大。
急忙一把把她擁進了懷里,收緊胳膊,用力的抱住,讓她感受到真實,不停的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萱兒醒了,沒事了,昨天我倆拜堂成親了,我終于娶到了我的公主殿下,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我向你保證。”
萱兒在他懷里渾身發寒般的抖。
她遲緩的抬起胳膊,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開口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你是君易……還是沈易?”
“是君易,也是沈易。”他不停的親吻她的發頂安撫:“就像你,是六公主,也是沈樂萱,所以,我倆是什麼身份都沒關系,重要的是,我永遠是我,你也永遠是你。”
他不停的找著安撫她的話。
“都過去了,一切都好起來了,萱兒別怕,我會一直在……”
萱兒只感覺鼻頭猛烈的一酸,模糊了雙眼。
這一刻,所有的酸甜苦辣一股腦的往外涌。
她的情緒徹底崩塌了。
埋在他的懷里,失聲哭了出來。
好似要將千百年的思念、委屈和害怕,統統發泄出來。
“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怕你恨我……怕你當我是仇人……對不起……是我那個家不好……真的對不起……讓你死不瞑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