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辰聞著她一身酒氣,瞥了瞥眉,直接往外走去。
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
他背對著穆夜白,并未回頭,冷聲提醒了一句:“記住,璃月,不是你能叫的,你得叫她一聲嫂子。”
說完,他邁著沉穩的步子離開了酒吧。
穆夜白一直盯著他碩長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里。
他的眼神,逐漸變冷。
“穆景辰,你給不了她幸福,憑什麼占有她?”
他站在原地,緊緊攥起拳。
心中,把她奪回的信念更加堅定。
…
酒吧外,車上。
穆景辰看著懷中的女人,她已熟睡,面色泛紅,呼出的氣息帶著酒精的味道。
他有些生氣。
想說出責備的話,可張張嘴,最終只溫柔吐出來一句:“難受嗎?”
白璃月睫毛輕顫,朦朧睜開眼,低聲呢喃了一句:“頭疼。”
他面露無奈之色,拿出一包消毒濕巾擦拭著她滲著汗的額角,溫柔道:“那就睡一會兒。”
她閉著眼睛,靜靜靠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
她睜開眼,發現天已微微亮了,頭還有余痛。
而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正注視著她。
“醒了,頭還疼麼?”
她不語,抓住了他的手,抬頭望著他。
“你讓東方依認罪了?那她現在是不是……”
他薄唇微微張合,緩緩道:“沒有。”
她一愣,瞬間清醒了幾分。
“為什麼?”
穆景辰擦拭著她額角細膩的汗珠,平靜道:“因為夫人不高興。”
她詫異的看著他。
“就因為這個?”
他停住手,平靜道:“是。”
她心中的郁結之氣,瞬間煙消云散。
她知道,若不揭穿東方依,這將意味著什麼。
毒害公主,這件事必定要有一個人擔下罪名。
否則,裁縫店的人,皇甫諾曦的侍女,還有他們,永遠洗不清嫌疑。
也許,國王震怒,所有人都得受罰。
可,白璃月不想這件事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掩飾過去。
憑什麼權位高就可以為所欲為,真正的兇手才該受罰。
白璃月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任性?”
“不。”
他黑眸如深譚,凝視著她。
“你的想法并沒有錯,只是,我不愿讓你因此涉足王室之事。
你要知道,王室地位崇高,但也是血腥味最濃的地方,比貴族復雜的多。
一些權位高的人,腳底下不知踩了多少人的尸體,東方依這件事,并不算什麼。”
白璃月從他懷中起身。
“我知道,我并未打算參與王室之事,我只是不想成為他們奪權,推波助瀾的人。”
穆景辰輕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
“放了東方依,我們就是不想參與,國王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害了她女兒的人。
國王已下令,皇甫諾曦醒來后,便得立即回國,所有害他女兒的嫌疑人,必須都帶回Y國,他親自處置。”
“去Y國?”
她眉頭擰起。
穆景辰點頭。
“這就是我一定要讓東方依認罪的緣由,若去了Y國,一切事情發展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住的了。”
Y國是個權勢為天的國家,王室又站在權力最頂端。
國王若震怒,可以輕易要了任何一個人的命。
聽聞這話,白璃月立刻愁眉不展。
“我聽聞,Y國國王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應該不會……”
“璃月,能坐上國王位置的人,心思可不是你我能猜透的,我們賭不起。”
他分析之下,白璃月面帶憂慮。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那我們現在去東方家吧?”
穆景辰并未動作,平靜道:“來不及了,東方依是凌晨的飛機,早已離開了。”
白璃月自責的低下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該怎麼任性。
看著她的表情,穆景辰低聲安慰道:“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你不必自責。”
說到這里,他面露嚴肅。
“也許,東方依的命運,注定不該止于此。”
他不信命,但命運是個非常奇幻的東西,誰都無法猜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白璃月呼了一口氣,錘了錘有些余痛的頭。
“昨晚,我不該去喝酒的。”
穆景辰嘴角揚起:“謹記教訓,喝酒誤事。”
聽他這話,她立馬不高興了,輕輕捶打他的胸口,埋怨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知道我生氣了,居然還不來哄我,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心情不好,才會想到去喝酒的。”
他并未解釋,低頭一笑。
他沒有打電話,只是想讓她安靜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利弊關系。
其實,他手機上有她手機的定位。
她到哪里,他都能找到。
此刻,他溫柔笑道:“都是我的錯,請夫人責罰。”
看著他認錯的表情,她噗嗤一笑,所有的煩憂煙消云散。
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保護她,寵著她。
對于這件事,她的心中,也釋懷了。
就像他說的,也許,東方依的命運,注定不該止于此。
第977章 讓她償命
中午。
貴族醫院vip病房。
皇甫諾曦眼皮顫動,深皺著眉,動了動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有些僵硬的身子。
守在她床邊的皇甫燁霆看到她的動作,驚喜喊道:“姐,你醒了!”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皇甫諾曦緩緩抬起眼皮,睜開了眼。
入目是掛著奢侈吊燈的天花板。
陌生的環境讓她警惕起來。
艱難撐起身子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皇甫燁霆趕緊扶起了她,并放了個軟枕在她背后,提醒道:“姐,你身體剛好,醫生說了,還得休息兩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