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柔瘋狂搖頭,矢口否認。
“我的父親是國王,你不是,你別想伙同白璃月來害我!”
說完,她搖晃著國王的胳膊,迫切道:“父王,這人一定是瘋了,你快下令處決了他!”
她驚恐的表情,讓國王忽抽回了手。
他看向白建國,問道:“你說她是你女兒,有什麼證據?”
白建國擦拭掉眼角的淚,哽咽道:“她就是我的女兒白以柔,我是看著她長大的,這還需要什麼證據?”
他萬萬沒想到,親手養大的女兒,有一天竟還得向人證明。
傷心過后,他的目光盯到白以柔的腿上,說道:“我女兒白以柔,在半年前,被毒蛇咬傷過腿,她的腳踝處,還有未愈的疤痕!”
白以柔被毒蛇咬傷這事,白璃月也有些印象。
當時,那些蛇還是白以柔和何娟放到她房間里準備害她的,結果白以柔自食惡果。
那毒蛇兇猛,雖然后來白以柔被送去醫院,可想要傷疤痊愈,最低得一年時間。
白建國說完,國王叫來侍女,掀開了白以柔的裙子,露出了腳踝。
果不其然,腿上有一塊還未愈的傷痕,正是毒蛇咬傷的印記。
為了證明白建國的話,國王又命人請來專業的醫生,檢查了這個傷疤。
醫生檢查后,回道:“陛下,看這傷疤的愈合程度,的確是半年前咬傷的!”
國王震驚不已。
若這男人與皇甫諾曦沒有任何關系,怎會知道她腳踝處有個被蛇咬傷的疤?
而且,連被咬的時間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諾曦,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
國王這可怖的眼神著實嚇到了白以柔。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口咬定道:“父王,這些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你別忘了,我們可是做過鑒定的,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啊!”
白以柔話音剛落,白璃月厲聲問道:“那你敢再和國王做一次鑒定嗎?你敢和你這位親生父親做一次鑒定嗎!”
白以柔頓時失語。
她不敢。
和白建國做了鑒定,就什麼都暴露了。
也正是因為她的遲疑,讓國王勃然大怒。
他一把抓住白以柔的胳膊,滿目怒意。
“這個男人,真的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并不是諾曦,對嗎!”
雖然他早已察覺,這個“女兒”,與他深愛的女人,太不相像。
可他從未想過,王室的血液鑒定,竟會有假!
白以柔被質問,嚇了一哆嗦,怯怯搖頭道:“不,不是,他不是我父親,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
她一遍遍否認。
可,一個連鑒定都不敢的人,她的解釋,顯得太蒼白無力。
國王震怒,坐回最中間的主位,嚴厲的聲音傳遍整個禮堂:“來人!取樣本,給他們做鑒定!”
國王下令,負責取樣的醫生立刻趕來。
可當他準備靠近白以柔,取血液樣本時,白以柔驚恐的推開了他。
“不,我不做,我就是公主!我是不會和那個賤民做鑒定的!”
國王毫不猶豫道:“按住她!”
侍衛立刻按住白以柔,強行抽血。
白以柔奮力反抗,嘴里叫喊著:“我是公主,你們這些賤奴,居然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國王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圍的大臣也大概都看明白了。
真正的公主,會畏懼鑒定?
聽著她口中的污言惡語傳遍禮堂,國王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憤然起身,一步步走到白以柔面前,厲聲質問道:“說,是誰讓你冒充公主的!”
憑白以柔一己之力,不可能會躲過兩次鑒定。
連皇家醫院的鑒定都能出問題。
這背后,不用想都知道,定是牽扯了不少人!
第1019章 鑒定
國王渾厚深沉的嗓音讓白以柔渾身一顫。
她的余光下意識瞥向皇甫勛的方向。
對上皇甫勛眼中的狠戾之色后,她又趕緊收回視線,膽怯的看著國王。
“沒,沒有人讓我冒充公主,父,父王,我真的是您的女兒啊,難道您忘了,我有母親留給我的信物,那是母親給我的,您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提到信物,國王充斥著怒意的目光終于柔和了幾分。
他的眼中,越來越多疑惑。
若面前的這個皇甫諾曦是假的,那她哪里來的那條銀蓮花項鏈?
那項鏈,可是當年他送給皇甫諾曦親生母親的東西,世上僅此一條。
見國王有所動容,皇甫勛忽然上前,開口道:“陛下,我也認為,您不能僅憑白璃月與這男人的話,就認定公主是假的,逼迫公主與這男人做鑒定。
若您真這樣做了,即使之后證明了公主的身份,也會對公主的名聲有所影響。
公主已在外受苦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被尋回,還得忍受這種羞辱,若她的親生母親知道了,怕是不知該有多難受。”
提到皇甫諾曦的親生母親,一向果斷的國王忽然沉默了。
他凌厲堅韌的神色,立刻變得十分復雜,眸中不經意的掠過一抹悲涼。
他這一生,最愧對的就是這個女兒,還有她的母親。
皇甫勛的一席話,觸動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面前的這個皇甫諾曦,已與他做過鑒定,又有信物在手,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若他強行要她和一個不知由來的男人去做鑒定,之后就算證明她是真的公主,那也相當于侮辱了她,也侮辱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