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所說的,白璃月已聽林澤說過,并未好奇。
她微微發笑,意味深長道:“這也太巧了,要供出幕后主使的時候,忽然就瘋了,現在還不能說話了。”
皇甫燁霆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
“白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我并非沒有懷疑過是有人在搗鬼,白以柔不能說話后,漢斯已派了醫生給白以柔檢查過。
她是經受不住打擊,精神失常,舌頭也因為試圖咬舌自盡受了很嚴重的傷,我父王已下令,明日處決,以儆效尤。”
他話音剛落,樓梯口忽傳來一陣悶響。
白璃月與皇甫燁霆齊齊回頭,便見白建國從二樓樓梯口滾了下來,摔的頭破血流。
白建國剛才正好聽到了皇甫燁霆的話,一腳踩空。
他頭上本就有傷,加上現在這一摔,頭上的紗布立刻染紅。
白璃月猶豫了幾秒,還是起身走了過來,
她盯著趴在地上的白建國,冷漠道:“明天,我會讓林澤送你去機場,你趕緊回家吧。”
白建國抬起頭。
他已雙目紅腫,不顧頭上不斷滴下的鮮血。
并未回答白璃月的話,連滾帶爬的朝皇甫燁霆走了過去。
“二王子,我家以柔已經瘋傻,連話都說不出,求你開開恩,就放了她吧!
我保證,一定把她帶回家,把她關在家里,不讓她出去害人了,求求你了!”
第1029章 如何收場
白建國跪倒在地,不斷作揖磕頭。
這寂靜的大廳之中,能清楚的聽到他額頭與地板接觸的響聲。
白璃月看著他蒼老的背影,深深皺眉。
他縱容白以柔是真,但愛白以柔也是真。
皇甫燁霆看著面前這個不斷向他磕頭的老人,嘆息道:“你求我也沒用,是我父王下的令,白以柔她欺騙整個王室,若不處決以儆效尤,我王室威嚴何在?”
白建國聲淚俱下,痛哭道:“她已經知道錯了……”
白璃月見他冥頑不靈,直接對著皇甫燁霆道:“二王子,白以柔落了這麼個下場,是她罪有應得,沒什麼好解釋的,他會想通的。”
皇甫燁霆點了點頭,并未再理會白建國。
“對了,白小姐,我來,還有一件事,之前我答應過穆先生,會把你安全送回江城,如今你已證明清白,白以柔也被定罪。
明天,我便安排人送你出宮,一直護送你回到江城。”
白璃月猶豫了兩秒,笑道:“二王子,不用這麼著急,我好不容易來王宮一趟,還想參觀兩天再回去呢。”
聽她這麼說,皇甫燁霆輕笑道:“我還以為,你會不習慣王宮,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沒想到,你居然會想要多留兩天,不過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我自然答應。”
白璃月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她的確不習慣這里,但她必須再留兩天,才能救出東方依。
“謝謝,對了,二王子,王妃那邊,怎麼樣了?”
“王嫂?”
皇甫燁霆回想了一下,感嘆道:“診治了好幾天了,卻并沒有任何起色,醫生說這病易傳染,也沒人敢去探望,可憐王嫂了。”
白璃月看著他帶著憂色的表情,沒有接話。
…
第二天一大早。
白璃月與林澤一同去了刑場,親眼看到白以柔被侍衛押上刑場,等候槍決。
白以柔昨天受了一天的刑,現在身體已沒了一處好地,一件囚衣已被染成了血色。
被侍衛綁上行刑臺時,她凌亂的長發披散在肩,臉上傷痕累累,張嘴沖著把她押上臺的侍衛不停張合。
只可惜,她現在完全發不出聲音,侍衛也不知她到底在說什麼。
林澤站在白璃月身旁,疑惑道:“夫人,白以柔在說什麼?”
白璃月盯著白以柔一張一合的唇,翻譯道:“她在說,她是公主,讓這些人趕緊放開她,她要去找國王。”
林澤汗顏,無語道:“她果然是瘋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做公主夢。”
白璃月并未接話,眼神一直盯在白以柔一張一合的嘴上。
她嘴中依舊鮮血淋漓,但白璃月清楚的看到她舌頭上一條長長的傷口,格外瘆人。
這麼長的口子,可不像是咬舌后造成的。
白璃月側頭看著林澤,低聲問道:“白以柔入獄后,有哪些人去見過她?”
林澤回憶道:“國王的侍衛首領漢斯,王后,皇甫勛,還有,皇甫燁霆。”
仔細揣摩了這幾個名字后,白璃月擰眉道:“果然是皇甫勛。”
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有他,最想讓白以柔閉嘴。
白璃月話音剛落,皇甫勛忽出現在她身旁。
林澤立刻喊了她一句,示意她看向右側。
秉著王室禮儀,白璃月與林澤同時退后了幾步,給他讓出位置,并恭敬的向他打了聲招呼:“親王。”
皇甫勛的眼神一直盯在行刑臺的白以柔,并未理會白璃月兩人。
可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這有些人啊,生來沒有公主命,就一輩子都不會有。”
這陰陽怪氣的話,把白璃月與林澤都聽糊涂了。
白璃月疑惑的看了皇甫勛一眼,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他這話,似在說白以柔,可又不像是在說白以柔。
砰!
白璃月疑惑之時,行刑臺上傳來一聲槍響。
再望向白以柔時,她已斷了氣息,睜著眼倒在了行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