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月看著他深邃的雙眸,寒涼的身體忽染起溫暖之意。
此刻,國王看著女兒得救,臉上露出釋懷的笑容。
白璃月趕緊走到他身邊,扶起了他,笑道:“父王,我們得救了!”
國王的目光逐漸落到站在她身后的穆景辰身上。
穆景辰沖著他點了點頭,尊敬的喊了一聲:“陛下。”
國王嘴角泛起笑意。
這個男人,成熟穩重,可以保護他的女兒,他很滿意。
他眸中熱淚翻滾,連連道了好幾聲:“好,好……”
與此同時,飛機降落,林澤等人趕了過來。
“穆總,您沒事吧?”
林澤一眼便看到,穆景辰手臂有一道匕首劃過的傷痕,正往外滲著血,濕了他整條手臂。
穆景辰面無表情,淡漠道:“沒事,趕緊把國王送進機艙,好生照顧。”
“好的穆總!”
林澤趕緊派了手下,把國王扶到了飛機內。
白璃月看著國王進了飛機,整顆心都穩了下來。
她回過頭,這才看到穆景辰手上的傷痕。
她趕緊走近,看著血染濕了他的黑色大衣,緊張道:“你受傷了,林澤,快把醫藥箱拿過來!”
林澤趕緊上了飛機,迅速拿來了醫藥箱。
白璃月讓他脫了外套,很細心的給他處理傷口。
拿著棉簽清理他手臂的血跡時,她心疼不已。
這一道駭人的傷口,應是他剛才救她時不小心劃到的。
“疼嗎?”
他毫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仿佛真的感覺不到痛。
白璃月知道,他只是不想讓她擔心罷了。
她眼中泛酸,邊給他上藥,邊埋怨著:“你也真是的,每次受傷都一聲不吭,你當自己是鐵打的嗎?”
他抬起另一只手,擦掉她臉上的一點灰塵,溫柔笑道:“真的不痛。”
看著他染了整條手臂的血跡,聽著他嘴中無所謂的話,她眼圈逐漸濕潤。
她低頭清理他手臂上血跡的時候,一滴熱淚滴到他的手背。
他輕輕撫掉她眼角的淚,把她擁入懷中。
“別哭,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緊緊環住他的腰身,低聲抽泣道:“你怎麼都不知道愛護自己,你知道我多心疼嗎?”
穆景辰輕輕撫著她的長發,溫柔淡笑。
“我以后定愛護自己,不讓夫人擔心。”
白璃月抬頭望著他:“那你要說話算數。”
“當然。”
他看著她微紅的雙眸。
她溢出的每一滴淚,都仿佛滴在了他的心口,讓他難受又窒息。
他緊緊抱住她,低頭吻住她的唇瓣,仿佛要把她整個人揉碎在懷里。
這兩日,他沒日沒夜的找她,他的心,也跟著忐忑了兩天。
他無法想象,未來沒有她的日子。
也無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
她也一樣。
…
機艙房間內。
穆景辰讓人取來了所有食物。
白璃月已餓了這麼久,此刻自然也顧不得形象,坐在床上,大口吃了起來。
穆景辰給她遞過水,囑咐道:“慢點吃。”
她顧不得說話,連喝了好幾杯水,吃了好多東西,才終于感覺到了溫飽。
吃飽喝足后,才意識到穆景辰和林澤一直盯著她看。
穆景辰倒還好,嘴角帶笑,伸手擦掉了她嘴角的食物殘渣。
林澤看著她面前一堆的食品袋和水杯,愣愣的看著她。
白璃月這一頓,足足吃了他兩天的飯量。
白璃月看著林澤驚呆的模樣,尷尬一笑。
穆景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見林澤一臉呆滯,他眼眸瞬間冷下。
林澤趕緊收回眼神,默默道:“穆總,我去看看國王那邊的情況了!”
說完,他便要離開。
白璃月開口喊住了他:“林澤,我父王,他現在怎麼樣了?”
林澤并未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被她的稱呼驚了半晌。
“父,父王?”
相比起他驚訝的神色,穆景辰顯得平靜很多。
他仿佛,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白璃月點頭,應道:“對,國王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林澤眨巴幾下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穆景辰看他傻眼,提醒道:“璃月在問你話。”
林澤這才合上張大的嘴,趕緊回道:“國王陛下剛才已經吃了些東西,恢復了些體力,應該,應該不會有大礙了。”
“那就好,你幫我多看著一些父王的情況。”
“夫人放心,我馬上去!”
林澤轉身離開時,似還有些迷糊,一頭撞到了房門框上。
而后,他尷尬捂著頭,走了出去。
白璃月默默一笑后,收回眼神。
她看著穆景辰,疑惑道:“我叫國王為父王,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意料之中。”
她早已習慣他這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淡然。
她拿出脖子上那條銀蓮花項鏈,遞給穆景辰看。
“何娟死之前,告訴我說,我被送入福利院之前,脖子上帶著一條銀蓮花項鏈。
當父王拿出這條項鏈時,不知為什麼,我從未見過這條項鏈,卻覺得特別熟悉。
你說,這是不是父女之間一種奇妙的感情?”
穆景辰仔細端詳著這條項鏈。
這個項鏈,他見過一次。
在之前皇甫燁霆代表王室企業,來江城與他談合作時,皇甫燁霆助理的文件中掉出一張畫著這項鏈的圖。
只不過,王室企業旗下有珠寶產業,當時他只覺得是張珠寶設計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