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面露愁容,搖了搖頭。
“這事實在蹊蹺,一年多了,周城每日都是艷陽高照,連一滴雨都不曾下過,百姓顆粒無收不說,更是直接斷了水源。
加上周城地處邊境,靠農作生存的百姓眾多,如今大旱,直接斷了他們的糧食和經濟。”
說完,威廉公爵嘆了口氣,又道:“好了,公主,不與你多說了,我要去繼續籌備物資了。”
“公爵慢走。”
威廉公爵離開后,白璃月帶著四寶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國王手肘撐在沙發靠,手扶著額頭,一副郁悶煩擾的模樣。
白璃月與四寶走進了寢殿,他還沒發現。
一旁的侍女正要提醒國王,卻被白璃月抬頭制止了。
白璃月給四寶遞了個眼色,讓四寶過去。
四寶立刻會意,走到國王面前,喊道:“外公,我和媽咪來看你了!”
這軟糯稚嫩的聲音,瞬間掃去了國王內心的煩悶。
他抬起頭,看著面前嘴角帶笑的外孫,也跟著笑了起來。
“諾曦,你們來了,來,快坐。”
說這話時,他的手已攥緊了四寶的手,并讓四寶坐在了他身旁。
“我的乖外孫,快告訴外公,住在這里習慣嗎?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外公立馬讓人給你送過去!”
四寶還未開口,白璃月已接話道:“父王,我們沒什麼需要的東西了,王宮里應有盡有,您就別費心了。”
四寶周正的坐在外公身旁,乖巧點頭。
“是啊,外公,您賜給媽咪的宮殿里什麼都有,我們不需要什麼了,我和媽咪爹地也用不了多少東西,若是您非要給,就把這些東西給災區的百姓吧!”
他這番話,不僅讓國王驚訝,也讓白璃月驚訝。
隨后,白璃月贊許的看著四寶,欣慰一笑。
看來,四寶是剛才聽到威廉公爵的話,在擔心災區的百姓了。
國王寬大的手掌搭在四寶的肩膀,贊嘆道:“這麼小就為他人著想,果然是我王室中的好男兒!”
白璃月想起剛才威廉公爵的話,問了一句:“父王,周城的災情,真的如此嚴重嗎?”
國王嘆了一口氣。
“周城是Y國邊境,百姓大多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這一年多的大旱,斷水斷糧,對于他們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
如今,我已派了不少人去周城支援,可若長久降不下雨,這麼多的百姓只靠救濟,也無法支撐下去。”
白璃月微微蹙眉。
在這種天災面前,人有的時候會顯得十分無力。
“父王不必擔心,我相信,周城百姓一定會挺過這關。”
國王鄭重點頭。
“不論如何,就算散盡國庫,我也不會讓百姓挨餓受苦!”
白璃月沉默不語。
國庫畢竟是立國之根本,若全部用來救濟某個城市,不太明智,也并不長久。
如今國庫充裕,倒沒什麼關系。
可再過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
再多的錢,也不夠千萬的百姓撐太久。
可如今,國王并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保證百姓不挨餓。
“父王,放寬心,周城一定會盡快迎來雨露甘霖。”
四寶牽起外公的手,附和著媽咪的話說道:“媽咪說的對,外公,也許明天,或者后天,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國王握緊了四寶的小手,伸手把他抱在懷里。
“借我外孫吉言。”
白璃月微笑的看著父王與四寶,正準備開口詢問母親之事,王后便從外走了進來。
看到白璃月在這,她頓了頓,目光隨即落到四寶身上。
四寶被國王抱在懷中,國王對他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王后眼底忽然掠過一絲涼意。
而后,她笑著走了過去。
“陛下,這個是諾曦的孩子吧?長的真俊俏。”
四寶從國王懷里鉆了出來,很恭敬的向王后行禮。
“參見王后,我叫白瀟,您若不介意,可以叫我四寶。”
王后陰了陰眸子。
看起來年僅五歲的孩子,一眼看出她的身份不說,不僅不害怕,還如此落落大方,簡直與普通的孩子要聰明許多。
這讓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可她臉上還是笑著,裝作十分喜愛的捏了捏四寶的臉,夸獎道:“好聰明的孩子,怪不得陛下如此喜愛。”
白璃月隨之起身,行禮道:“多謝王后的夸贊。”
“諾曦,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坐吧。”
王后隨之坐下。
不多時,理查德也從外走了進來。
他的身后,還帶著一個約六十多歲,留著長胡須,穿著樸素,身體卻十分硬朗的老人。
這位老人,便是國王的御前卦師。
“陛下,卦師求見。”
理查德把卦師帶到國王面前。
卦師并未行禮,甚至無視王后,只道了一聲:“陛下。”
國王并未責備他不知禮數,王后也沒有任何反應。
白璃月看的出,這卦師在王宮地位頗高。
國王看到卦師,這才想起,之前他讓卦師算公主加冕禮的吉日。
“卦師,你是否已算好公主加冕禮的日子了?”
卦師面色坦然,看了一眼白璃月。
白璃月見他眼神空靈,穿著干凈樸素,頗像是一位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
她沖他點頭道:“大師好。”
卦師收回眼神,并未回應她,而且回著國王的話。
“陛下,據我占卜,近段時間都不適宜舉行公主的加冕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