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抬了抬唇,繼而不語。
她若是能反抗,還用等到現在嗎?
皇甫璃月知道她的難處,又道:“您之所以無法與您的祖母對抗,皆因E國大權掌握在她手中,那您有沒有想過,把這大權奪回來?”
女王眉頭一抬,繼而一笑。
“自然是想過的,誰又愿意一生受人所控?不過,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祖母是什麼人,她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玲瓏通透。
我能想到的,她自然早就想到了,并且,比我想的更加長遠。”
皇甫璃月正色道:“您才是現任女王,她沒有資格把大權攥在手中,即使希望渺茫,您也該試一試。”
“沒用的。”
女王淡然的否決了她的話。
“E國里最強大的軍隊,當屬祖父創立的死士軍隊,這支軍隊雖只有幾萬人,但其中的每個死士,皆可以一抵百。
你應該也見識過死士的厲害,他們根本不畏懼任何武器,且能輕易完成高難度任務。
只要死士軍隊掌握在祖母手中,我即使得了大權,也無法與她對抗。”
皇甫璃月追問道:“女王陛下,我有一個疑問,這支死士既然是您祖父創立的,為何會聽您祖母的命令?”
女王緩緩放下手中的白貓,看著它跑了出去。
“當年,祖父創立死士軍隊后,便命能工巧匠鑄造了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名為死士軍令,是專門用來調遣死士的。
死士見軍令如見祖父,祖父退位后,軍令便落入了祖母手中,一直到現在。”
皇甫璃月立刻道:“這麼說的話,如果能拿到死士軍令,您的祖母就沒有辦法再壓制您了?”
女王輕蹙眉頭。
“話雖如此,但想拿到軍令,談何容易?”
皇甫璃月眼神一凝。
“所以,您知道軍令在哪?”
“祖母久居黑塔,若我沒猜錯,軍令應是在黑塔之中。”
得知這些,皇甫璃月似乎看到了希望。
“女王,那我們完全可以試試!”
女王搖了搖頭。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別看黑塔周圍沒有任何守衛,其實都在祖母的掌控之中,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黑塔。
我在城堡居住多年,去黑塔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我只知道,黑塔里有數不清的死士,還有許多看不到的危險。
那里是祖母一個人的地盤,外人想要接近,根本是癡人說夢的事。”
皇甫璃月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大膽提議道:“女王,讓我去試試吧!”
女王眼里劃過一絲詫異,繼而拒絕。
“你只身一人去黑塔,只有死路一條。”
祖母本就對她十分不滿,她若只身入黑塔,不是羊入虎口嗎?
皇甫璃月知道女王的顧慮,坦然道:“女王放心,我還沒有蠢到大搖大擺去闖黑塔的地步,我的意思是,請女王您幫我進入黑塔!”
“我?”
女王眉頭一挑,隨即明白她話中之意。
“你是想偽裝成祖母身邊的女仆,混入黑塔?”
“不。”
皇甫璃月正視她道:“偽裝成女仆,定逃不過您祖母銳利的雙眼,我的意思是,死士!”
女王面色微沉。
黑塔中,除了祖母,就是無數的死士和兩名祖母信任的女仆了。
那兩名女仆跟了祖母多年,皇甫璃月無論如何偽裝,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模仿的一模一樣。
可死士就不同了。
死士一身黑袍,臉上還掛著面具,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誰都不知道面具后面是怎樣的一張臉。
若是想要偽裝成死士,倒是簡單的多。
可即使如此,女王仍舊十分擔憂。
“死士不同于普通士兵,他們身手敏捷,行動極快,可不是那麼好模仿的,若是被祖母發現端倪,你就沒有走出黑塔的機會。”
“我明白,但請女王答應相助,為了我的女兒,我愿意一試!”
女王見她態度如此堅定,眉目的憂愁又深了幾分。
“你可想清楚了,黑塔是個無比兇險的地方,若出了事,我保不住你。”
皇甫璃月并無半分猶豫。
“女王,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女王輕嘆一聲。
“好吧,我會盡快派人留意著黑塔那邊的情況,尋找合適的機會。”
“多謝女王!”
討論完這件事后,皇甫璃月忽然想起剛才女仆的話,又問道:“女王,剛才在門外,我聽女仆說,這兩天要舉行認祖歸宗的儀式,讓我女兒加入姬家族譜?”
提起這事,女王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變。
“沒錯,祖母已讓我盡快安排,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盡量拖幾天。”
皇甫璃月面帶疑惑。
一個認祖歸宗的儀式罷了,為什麼門口的女仆連連驚嘆,女王看起來也十分憂慮?
“女王,這認祖歸宗的儀式,是有什麼講究嗎?”
女王解釋道:“你不是E國人,自不知我們王室的規矩,認祖歸宗須接受‘藤鞭之刑’,你女兒年幼,怕是經受不住。”
“藤鞭之刑?”
“簡而言之,就是用特制的藤條抽打在身體,直到昏厥,而后洗凈身體污穢,才能繼承王室稱號,寓意由此重生,忘卻以往,開始尊貴的王室生活。”
話落,女王撩起袖口,露出半截手臂。
皇甫璃月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手臂上幾道縱橫交錯的鞭痕,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第1543章 混入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