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銀無缺,兵將充足,是極好創造機會的條件。
在這樣的位置呆久了誰都不會甘愿放手,也會蓄勢想要得到更多...
只是他行事素來隱秘,不知為何會被人知曉?難不成自己人中已有了叛徒...
他收緊了手,那張薄薄的信箋被攥碎了去,皇帝老兒既然給自己扣上了反賊的帽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一遭來的突然,若是謀劃出了丁點紕漏,便永無翻身之日...自己怎會甘心!
西決城可棄,自己的兵馬不可棄!不管誰來,自己都不會叫他活著走出去......
邊塞的春來的要晚些,已經二月中旬,城內還是冷的很,昨夜竟又落了一夜的雪。
應七安抱著個暖爐,靠在榻上看著床沿的雪愣神。
“我說小姐,您這都看了一上午了,再想什麼呀?”阿青給她端來盤果子,青翠欲滴,看上去甚是喜人。
“將軍他有七八日未歸府了吧。”
“將軍不是時常這般,想必軍營里忙的很。”阿青回到,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往常小姐不是最喜歡將軍不歸府,今日怎的突然開口問了“小姐,您是想將軍了?”
“才沒有...我只是,想了個法子。”應七安轉過頭。
那夜玄清竟答應待她去看看七殺陣,一開始自己以為是他喝醉了酒,隔日便不認賬。
不曾想第二日自己問他時,他竟笑了,雖依舊是揶揄自己,可也明明白白記得昨夜說過的話,“要去看七殺陣,我不像你,醉酒后翻臉不認人。”
這些日子總覺得玄清哪里變了,可自己又不知他究竟哪里變了。
“小姐,什麼法子,是想到怎的去問大爺的事?”
“勾引沐玄清。”
阿青正剝著的果子從手中落了下來,骨碌滾到了桌下,阿青顧不得撿,忙伸手探了探應七安的額角“小姐,您是不是病了,發燒說胡話呢?”
“當然沒有。這幾日我反復想凝云姐姐同你說過的話,愈發覺得你們所言之事是極好的法子。”
應七安拉過阿青“我嫁給將軍快一年的時間,平日相處總是盡力躲著他,關系同一開始并未有什麼區別,疏遠的很。”
“這幾日我總在想,他會不會不是那般難說話的人,若是我對他好一些,許多事或是會有轉機?阿青,你說呢?”應七安眼巴巴看著她,其實她心中也猶豫未決。
“阿青記得,先前咱們府上的姨娘們,各個使出渾身解數討好老爺,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即便是不怎的受寵的三姨娘,在老爺面前軟言溫語,老爺也從未虧待過她的。”阿青思索道。
“小姐,阿青自然希望您跟將軍的關系能好些,不說旁的,起碼您在府上能過得開心些,不必日日這麼拘束。但是,勾引將軍是什麼主意?”
“凝云姐姐教我的,她說她這些法子,沒哪個男人能受的住,就連我哥哥都未能幸免...想來是極有用的。”應七安認真道。
“小姐是要在將軍身上試試?”
“他不歸府我能怎麼試,再說這一年我也并未將他放心上,他什麼喜好我又一概不知,實在不知道怎麼討好他。”應七安確實很苦惱,因為從未將他放心上,所以懶得去同別人討教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尋常總是抱著湊合過一天算一天的想法,現在看起來,自己確實同他也沒什麼兩樣,一樣的沒良心......
“小姐,佛經應寫的差不多了罷,不若去同沐夫人討教下,我想這世上不會有誰比她更了解將軍。”阿青笑道。
應七安像被點醒,忙去查看晾著的絹帛,前幾日剛裱的兩幅字已經干透了。因是敬獻給寺廟,自己特意選了淺金色祥云并金蓮的紋樣,又讓阿青繡了兩對錦鯉穗子,收起時兩尾艷麗的金魚蕩在卷軸兩側,添了許多別致的新意。
沐夫人見了果真愛不釋手,應七安的字不似尋常女子的寫字那麼圓柔,她運筆極其灑脫,一把字風姿翩翩剛柔并濟,這副絹帛即便沒有如此細心裝裱也已十分惹眼。
沐夫人邊看邊連連稱贊,應七安被夸的有些臉紅,甜甜道“母親若是喜歡,回頭我在給母親抄幾冊。”
“你平日也忙,不必老為我操心。”沐夫人笑道。
“平日里還好,將軍他不常歸府,極少有我能照顧的地方。”應七安道。
沐夫人自然知道玄清不愛歸府的因由,心中覺得有些虧待了這個小姑娘,“玄清這孩子忙起來總是顧不上家中的事,先前便是如此,待他回來母親定會好好同他說。”
應七安忙搖頭道“安安沒有怪夫君的意思,母親千萬不要責備他。就是...就是這幾日我想著,嫁入沐府這些時日,竟也不知道將軍喜好,總覺得自己照顧的不周到。”
“家母走的早,家中姨娘也無人教導我這些事情,自己的確做的不好。”
沐夫人聞言笑著拉過她的手“所以是想我問清兒喜歡什麼?”
應七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莫名的紅了些,輕輕點了點頭。
將軍又要幫我啦
沐夫人打心眼里高興,自打她見應七安第一面起,便覺這個小姑娘同玄清在一起再合適不過,玄清娶她雖有別的因由,可是二人卻般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