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并不在乎這些人的想法,人云亦云很正常,
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聲說道,“景大夫,這件事鬧大了對你可不是好事,聽老夫的,倒不如給點錢了事,否則你這醫館的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我們不去官府,我們擔心去了回不來了。”男人語氣譏諷,
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大家的眼神不斷地在景柔的身上打量著。
景柔看也沒看其他人,冷然道,“周義,你不在你的醫館坐診,來我這里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熱鬧的啊,
周義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大義凜然道,“老夫行醫數十載,醫者仁心,見不過這樣的事情,想過來幫人討個公道罷了。”
景柔嗤笑一聲,
周義也不在意,扒拉開了人群,看著擔架上的老婦人說道,“果然是風寒的樣子,并無其他疾病的模樣,應該是惡化了,”
他笑的十分的淡然,“景大夫,老夫曾聽聞你的醫術十分的高明,怎生連一個小小的風寒也都治療不好?”
是啊,能將大出血即將死亡的春娘都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為什麼會治不好一個風寒?
有些人只要身體好點,風寒也是能夠自己扛過去的啊。
景柔唇角帶著淡淡的譏諷道,“風寒不致命,但是人心致命。”
“她的真正死因并非是病,而是人心。”
周義呵呵一笑,“看來景大夫是不承認自己治死了人了。”
男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直接帶著兩個弟弟將自己的老母親放在門口,齊刷刷的跪下哭道,“娘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睛看看,看看這個庸醫!”
“娘你的命實在太苦了,這輩子都沒享福,就給人害死了……”
“嗚嗚嗚嗚——”
哭鬧聲此起彼伏不斷,
白芪心中焦急的不行,他們就這麼在門口鬧著,要是被不知情的瞎傳出去,他們的醫館名聲也會受到連累的。
“景大夫,我們該怎麼辦啊?”白芪當然是相信景柔的,
現在只想著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景柔淡定道,“靜觀其變。”
這還靜觀什麼啊,
白芪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唯有景柔十分的淡定,
周義本來也胸有成竹,但是看到了景柔這個樣子,心里也有些拿不準,
這邊鬧得沸沸揚揚,不遠處一直暗中保護景柔的容七皺了皺眉頭,夫人如果沒有后手的話,這些人就這麼潑臟水,在這樣的地方,足以讓她的醫館開不下去。
要不,自己去縣衙找歐陽中?
必要時候自己是可以暴露身份的,
容七一點也不覺得為了這些事情暴露身份有什麼關系,
將軍只希望他暗中守護,但是追女人怎麼可以默默地,就該讓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才可以。
容七覺得自己現在暴露身份就是個好機會,
或許能夠觍著臉讓夫人做一次那個燒烤,
那味道他聞過一次,就至今忘不掉。
容七這邊思考著,
葉信的人也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葉信。
葉信正端坐在棋盤前,雙手各執一子,一黑一白,自己與自己下棋,不亦樂乎,
聽到了甲一的匯報,頭也沒抬說道,“這件事過后,讓那些人消失。”
他不擔心景柔無法應對這樣的場景,只是不希望這樣的小人繼續作亂罷了。
甲一領了命,站在原地,等著葉信的下一步吩咐,
葉信的全身心都在棋盤上,黑白雙子廝殺的十分激烈,甲一看不懂自己跟自己有什麼好下的,
但是殿下下的十分的認真,自己便一直看著,
良久,
黑子險勝白子一顆棋子,
葉信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下去吧,這件事,她會解決的。”
房間中再度恢復了一片寂靜,葉信一顆一顆將所有的棋子全都放回去,重新在棋盤上繼續下棋。
歐陽中得到消息的時候,并沒有親自帶著人過去,而是讓自己的得力手下江永榮帶著仵作,半步都沒有停的直接前去景柔的醫館中,
若是有人真的鬧事他們也會在第一時間將人帶走的。
“真是多事之秋。”歐陽中心中微嘆,尋兒那邊似乎也遇到了事情,暗中跟蹤的人如今也似乎找不到了尋兒,
他只能祈禱尋兒吉人自有天相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興許這一次就是尋兒的機遇。”歐陽中嘆氣著,這樣的世道,自己就是個小小的縣令,想要保護人,根本不行的,
更多的還是需要自己去闖蕩。
“睢息縣縣令聽令——”
一道聲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歐陽中的書房中,
第70章 腦補是病,得治
歐陽中整個人渾身一顫,
這個聲音他從沒聽過,這樣的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縣衙中,
如果是對自己有敵意的,那麼自己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他感覺自己的后背已經完全浸濕,緩緩的轉過身,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窗口,手中還拿著一塊令牌。
上面大大的令字讓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這……這令牌是……
他腦子突然嗡嗡,什麼都來不及想,雙膝一軟就跪拜在地,整個人深深地匍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