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狗肺也許是會遺傳的吧。
“你知道當年給你藥的那些人是誰嗎?”景柔慢條斯理的說道,
噗,
翠如吐了一口血,驚懼的看著景柔,
她太狠了,
連問話都不問,
上來就把她打得半死,
翠如心里很怕,怕她如果說話遲一步,就被拖下去直接殺了,
“我知道一些,只有一些。”
“掌嘴——”
景柔冷冷的說了一聲,話音剛落,旁邊的侍衛便啪啪給了翠如兩個巴掌,脆弱的牙齒被打落了兩顆。
翠如被打的蒙了,
她都說知道了,
為什麼還要被打。
“一個賣裑的奴婢罷了,也敢在孤的面前自稱我,是誰給你的膽子。”景柔高高在上的眼神如同看待螻蟻一般,
翠如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
因為這其中的差距是天與地。
哪怕她窮極一生,也追趕不上的。
“奴婢錯了,”
“繼續,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穆晴看著方才還在自己面前斥責她斷了她前程的翠如,如今卻跟一條死狗一樣,半點掙扎都沒有,
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她的心里有些復雜,但隨著翠如的訴說,她的臉色也慢慢凝重起來,
在事情發生的最開始,
翠如是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的,
但架不住桑其這種小人,好奇心太重,又有小聰明,在市井之中混跡許久之后,
隱隱約約的打探到其中有些人是褚家的侍衛。
帶著些許的試探,他混進了褚尚書的府上,憑借眼力見兒,認出了其中一個殺手,
還勒索了一些錢。
翠如知道的時候,心里慌張的不行,因為那是褚尚書,殺他們易如反掌。
可桑其卻讓她別這麼膽小,
“我只是告訴他們,穆家的事情,我有證據,如果我死了,就會有人去告御狀,褚慶那個老東西不敢賭我有沒有證據的,
我一條賤命只想換點錢罷了。”
這種日子持續了一年,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
翠如也逐漸的放下了心。
可沒想到,桑其卻死了,
翠如當即就想跑, 只是可惜沒跑成。
為了活命,她告訴他們,曾經見過五小姐在信王府上,但是不確定她在信王府何處。
于是,她自告奮勇說進信王府,給他們通風報信。
景柔聽著都感覺這人實在是心狠,為了自己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的將穆家出賣。
她讓人給翠如上點藥,
“拖出去在打一頓吧,只要死不成就行。”
穆晴癱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褚家……
褚尚書……
還有那個爹爹口中曾說的藏劍閣,不論哪一樣都不是她能對付的。
她抬起臉看著王女那張冷厲的面龐,砰砰磕了兩個響頭,“求王女嚴懲褚家!為我穆家上下一百三十一口人償命!”
景柔目光一瞬不瞬的的盯著穆晴,“你呢,你又知道什麼?
褚慶在朝中藏著這麼多年,卻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將你穆家滅門,穆家又有什麼秘密。”
穆晴的手緊緊的掐著手心,
穆家有秘密……
她知道。
可她不敢說……
因為說出來,穆家也算是死有余辜。
景柔也不催促她,走到上首處,坐定后,便有下人立即奉上茶水,
她抿了口茶水,
一般般,
景樂太摳門了,居然只給她上了一般的茶葉。
“信王府是不是要倒閉了?”
“啊?”景樂愣了一下,
為什麼會這麼說?
大家都是王室子弟,
怎麼可能存在信王府倒閉的情況,
“不倒閉,為什麼只給我上這種粗制濫造的茶水?”景柔將手中的茶杯推到景樂的面前,讓他好好看看,這就是對待王女的態度?
沈時瞄了一眼,
這茶葉可以了。
當初景柔給他的茶水,只是一些劣質的茶葉沫子罷了。
景樂心里不斷地撇嘴,咱們景家不一直都是喝這種茶的嗎?
怎麼到他的府上就開始要求高了。
不過他也不敢說,
“我馬上讓人換。”
下人們也手腳麻利的上來將剛剛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又很快的上了一批新的。
規格比剛才高了很多。
上的茶居然是罕見的君山銀針,
清冽的茶香聞著 便感覺沁人心脾。
景柔總算是滿意了,
能坑景樂一頓,
今天沒白出來。
但她是滿意了,但過來湊熱鬧的景恒心情就不妙了,義憤填膺的斥責景樂不地道,
“景樂,你居然還有君山銀針這種上等茶,我卻從來不知道!你簡直不拿我當兄弟!”
景樂白了他一眼,“你能吊打我嗎?”
“你不能,但景柔能,”景樂說的理直氣壯,
“不僅她能吊打我,沈時也能吊打我,打不過就乖乖送上好東西,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噗,
景柔差點噴了出來,
慫的這麼理直氣壯?
景恒卻仔細想了想,他跟景樂是半斤八兩,打不過景柔,也打不過沈時。
“你這麼說的話,那大家還是好兄弟。”景恒感慨了一聲,好兄弟就是要一起被打的抬不起頭的。
難兄難弟,莫過于此。
景柔扯了扯嘴角,她其實很溫柔,
并沒有那麼彪悍的。
“對了,你過來干什麼?”景樂問了一句,兩個王府之間雖然不遠,但這深更半夜的,景恒怎麼會突然過來。
景恒拍了拍手掌,吩咐道,“將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