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說……”
都是人,怎麼差距這麼大!
景柔冷眼看著奇達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絲毫同情都沒有,
能掉頭就忘記恩情的人,又能指望他還有良知?
但她還是收了手,長長的鞭子拖在地上,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往下滴落。
“說吧,如果還有隱瞞,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奇達那畏縮了一下,說實話,
這個女人真的太狠了,萬一被抓到說了假話,他可能就生不如死了。
不得不說,他的直覺很準,
但他沒想到的是,景柔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安穩的活到死。
“褚慶其實是我們的人,”奇達那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景柔和沈時的臉色,
堂堂尚書其實是內奸!
這種消息一旦被爆出去,絕對會引起一片喧嘩的!
這種唯有我才知道真相的感覺,讓奇達那感覺十分的舒暢!
他要看景柔他們驚訝!
所以,他在等,
等景柔他們面露難看,這樣他們的計劃雖然被破壞,但也能讓永青感到恐慌。
可沒想到的是,奇達那的話剛一說出去,
景柔兩個人不僅沒有臉色難看,反而還一臉失望,
“就這?沒了?”
奇達那滿腦袋的補充道,“我說,褚慶褚尚書是我們的人。”
難道他說錯名字了?
為什麼王女他們看起來并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景柔的確很失望,合著這黑火藥是藏劍閣的陰謀?
那她回去問問扶風不就好了。
何必這麼辛苦的跑這一趟,來這里。
“你們在朝中就沒其他人做內應嗎?”景柔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奇達那有點蒙,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好,好像還有,但沒有褚尚書那種級別的。”
景柔擰了擰眉,看著奇達那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們藏劍閣在朝中還有其他的內應,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你混得地位了?”
奇達那:“!!!”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藏劍閣的人!”
他到底哪句話暴露了?
就說了一句褚慶是他們的人?
可褚慶分明還好好的在朝堂上混著,怎麼可能暴露。
奇達那眼神中有些慌亂,隨后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肯定是那個姓荀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知道了他們的內部事情。
如果他有機會出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頓姓荀的!
“知道你們很難嗎?”景柔似笑非笑,“你就沒有想過,你們里面也有我的人?”
不管怎麼說,扶風現在四舍五入,也算是她的人,
所以她也沒說謊。
但奇達那不這麼覺得,
他腦海中瘋狂的在想到底誰是那個內奸。
這短短的一天,經歷的事情,讓他整個人感覺十分的無力。
“娘,咱們出去玩吧,”小家伙抓著景柔的衣角,軟軟的說道,“小西看他這個樣子,就感覺他不受重視,知道的肯定少,問了也是浪費時間。”
沒有什麼比稚嫩的幼童說的扎心話,更加扎心了!
奇達那感覺小西的這一句話,比景柔抽了他這麼多的鞭子還要狠,
氣得他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神色越發萎靡,聲若游絲,
“誰說我不受重視!我可是閣主大人座下的直系!閣主的大小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說幾個聽聽,”景柔漫不經心的說著,“比如,你們閣主最近失蹤了,找到了嗎?”
奇達那大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咬了一口舌尖,阻止自己繼續往下說。
他們怎麼什麼都知道一樣!
可閣主失蹤的事情可是最為頂級的機密!
是絕對不可以說出去的!
他心中的驚訝如海嘯一般翻涌,
他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景柔似笑非笑,沒有再看奇達那的神情,慵懶的抻了抻腰,招呼這父子二人,
“走吧,這里沒什麼可問的了,還不如回去多睡一會兒呢。”
她隨意的將長鞭往旁邊一扔,立馬有人撿了起來收拾好,然后放在一邊。
一家三口是真的沒人在意虛弱的奇達那,
小西臨出門前,還扭過頭,小臉上滿是失望的搖頭,
那神情,活脫脫的寫滿了,
你怎麼這麼無能!
“噗!”奇達那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簡直欺人太甚了!
連個幾歲的奶娃娃都這麼看不起他!
……
是夜……
整座軍營都陷入了寧靜之中,
偶爾的聲音是火堆的燃燒聲,以及整隊整隊的整齊劃一的巡邏腳步聲。
“是這里嗎?”一道聲音壓低了嗓音問著旁邊的人,
黑暗中,那人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是這里,但守護森嚴,我們只有盞茶時間,將他救出來,如果不能……”
他的眼中狠厲的眼神一閃而逝,冷冷的字眼從口中蹦出,
“殺了他!”
奇達那可是管黑火藥的負責人,他知曉的消息可不少,一旦被人從他口中挖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如果不能營救,那就只能殺了他滅口!
兩個人如同鬼魅一般從軍營中掠過,
一隊步伐統一的士兵從他們藏身的竹簍面前,腳步集體微頓,又同時步調一致的離開。
一致到兩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對勁。
很快,
兩個人便找到了奇達那藏身的地方,掀開簾子,
就看見渾身鮮血,氣息萎靡的奇達那被綁在架子上,垂著腦袋,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