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娘親沒有問他下了什麼藥。
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安元木在安元魚走后,在房間內沉默了許久,才來到景柔的房間內。
聲音十分的低沉,“你們救下我是不是希望我對付他。”
景柔見他這幅頹萎的模樣,給他倒了杯熱茶放在身前,輕笑一聲,直接了當的說道,
“是,”
“如果南康跟永青大林注定有一戰的話,我也希望自己挑選個對手,安元魚那種小人……我不稀罕。”
安元木沉默半天,“其實是因為我比較蠢吧?”他抬頭苦笑一聲,“論心機論心狠我比不上兩個哥哥,若是把我救下來,以后就不會是你們的對手。”
景柔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有些話不要說的那麼明顯,很傷人的。
安元木也心知肚明這件事情,苦澀的笑了一聲后,才從房間內離開。
這院子不大,但是左右都不是自己的地方,那股從心而生的寂寥是怎麼都填充不滿的。
……
離王都還有二十里地,一輛普通的馬車,正緩緩的行駛著,
車內,譚婆婆跟小藝手握著手,心里都忐忑不已。
“等到了城中,咱們就往刑部大門伸冤,”譚婆婆緊張的說道,她只知道一個刑部,去那里肯定沒錯的。
就算走錯了,那也沒事,肯定會有人管的。
小藝重重的點頭,“好,祖母,我們一定能伸冤的!”
她的眼神很亮,強烈的信心支撐著她,在此刻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打敗她。
車轱轆聲緩緩,兩個人也逐漸的看見高大巍峨的城門樓。
“這就是王都嗎?”小藝撩開車簾,看著高聳的城門,心里頓生一股激動的心情。
“真宏偉啊,”譚婆婆昏黃的眼睛看著心心念念的城門就在眼前,離兩個人要實現的目標也更近了一步。
臨到城門,檢查身份證的時候,祖孫二人互相攙扶著下來。
城門軍十分認真負責的檢查了兩人的證件,看了眼緊張兮兮的祖孫二人,忽然一笑,
“老婆婆,您不用緊張的,我們只是為了防止有異心的人進城而已。”
譚婆婆心里忐忑,她不怕證件有問題,她是怕自己來告狀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官官相護,她們祖孫二人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她慌慌張張的賠笑,“老身知道,老身就是沒來過,所以有點緊張。”
城門軍笑了笑,正常,很多人第一次見到王都都會有這樣的緊張情緒。
等檢查完確定沒問題后,他們便放行了,
譚婆婆跟小藝一邊道歉一邊手忙腳亂的爬上馬車,
“啊……”
小藝身體還沒完全好,踩著上馬車的時候沒站穩,整個人倒著摔了下去,
譚婆婆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萬一給摔出來問題,那后悔都來不及。
小藝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害怕自己再回到癱瘓的時候,那種無力感,讓她恨不得去死。
也唯有祖母才給她活下去的動力,
若是這一次因為沒站穩而摔回到以前,那她也沒有臉面再去求景大夫了。
“小心。”一道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
下一瞬,小藝的身體就摔到在了一個身穿竹葉青色衣袍的男子身上,
兩個人在街上滾成一團。
而另一個嫌棄的聲音在旁邊念叨著,“荀祎,你這段時間是不是身體虛了?怎麼連個女孩子都接不住了?你這樣哪家的姑娘能夠嫁給你啊。”
荀祎后背火辣辣的一片疼,耳中還聽著荊明軒赤果果的鄙夷,
不由無語道,“比你好,至少我接住人家姑娘,而你連人都接不住。”
荊明軒嗤了一聲,“那不還是給你機會,免得荀伯伯成天盯著我們倆。”
說到這個,兩個人都有些無奈。
雙方的父母似乎認定了他們兩個有一腿似的,眼神里都快寫著讓他們趕快成親。
要不是他們兩個狐朋狗友成了固定搭檔,一時半會兒換不到人,他們都想互相換人了。
小藝連忙從荀祎的身上爬了起來,入目見到的一片衣角看起來都十分的昂貴,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王都中到處都是貴人,萬一沖撞了貴人,她就不好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站穩,傷到您了,”她急忙道歉,連看都不敢直接看對方一眼。
荀祎爬了起來,揉了揉胸口,不在意的說道,“沒事,我皮糙肉厚摔一下沒事,小姑娘可不能摔著了。”
荊明軒也附和道,“你就算再撞兩回,也撞不壞他,放心吧,”
小藝誠惶誠恐,心里微微放心了不少。
譚婆婆這時候背著行囊,從馬車內趕緊出來,緊張道,“小藝,你沒事吧?”
“祖母,我沒事,”小藝感激的福了福身,沖二人道謝,微微抬起頭,
“多謝兩位恩人相助。”
荊明軒啪的一下打開扇子,那副痞帥的貴公子模樣,一下子就讓小藝羞紅了臉。
兩位公子不僅人長得俊美,心地也很好呢。
荀祎撇了撇嘴,自己幫的人,憑啥子被荊明軒這貨搶了風頭,
回頭就絕交!
“姑娘,我瞧你們這行色匆匆的樣子,是來王都辦事的?”荀祎見兩人穿著打扮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說是窮,卻風塵仆仆的過來,心里有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