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氣的臉色發青,這一條街都是官眷才有的私產,怎麼可能有所謂的保護費,
什麼黑狗哥,只要不是想死,都不可能干出這種事。
他沉著臉,最后威脅著,“你們別太過分,我已經報官了!”
黑狗哈哈一笑,眼里閃過一抹戲謔,“報官?你們沈家也好意思報官?”
眼神里赤果果的寫著你們沈家有叛徒。
“你!”沈霖磨了磨牙,忍不下這口氣,回罵道,“那是沈時想要叛國,跟我們無關!”
黑狗嗤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沈霖,鄙夷道,“城中的閑言閑語,旁人信了也就算了,你是沈家宗族的人也不信沈將軍?”
跟在他后面的一群混混也鄙夷道,
“就是,旁人也就算了,哪兒有宗族的人這麼拋棄族人的。”
“這叫什麼宗族啊,大難臨頭各自飛?”
沈霖從來沒有被一群低賤的人鄙夷過,此刻臉色發燙,有些難堪,
是,的確是沒有證據說沈時叛國,
但是這些天來,他們的鋪子田地都遭到了一定的打擊報復,
不就是以前沈時得罪過的人的報復?
再往上,如果沒有陛下的允許,那些人怎麼敢對付沈家。
他捏緊了拳頭,眼里閃過一抹難堪,
都怪沈時,
如果他好好的做自己的將軍,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你們給我滾出去,”沈霖咬著牙怒氣沖沖道,等了許久,官府的人始終沒有來,
他更加明白如今的狀況,
與此同時,沈家其他人也都遭遇很多比開始更加嚴重的事情,
一個個的怨氣很重,
沈霖將黑狗等人趕走后,關了鋪子的門,就悶頭回了家族,看著親爹再次提議,
“將沈時逐出族譜!”
當天,
沈老夫人就被這一脈的人給請到了宗族,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沈時的名字從族譜中劃了出去,
三老爺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只要沈時不是沈家的人,那麼他們就不會遭到別人的報復了吧?
沈霖等小輩眼里也閃過一抹暢快,
一直以來,沈時的名字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他們的頭上,
他們無論怎麼做,都比不上沈時的成就,
宗族的長輩們也總是耳提面命說著沈時有多厲害,讓他們追趕云云。
但,他們想追沈時,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質。
久而久之,追不上沈時,大家放棄了,選擇仰望。
可如今,仰望的高山陡然被扔進了泥潭之中,
這讓他們憋悶了幾十年的沉悶陡然散開,
壓在心頭的大山也被移走了,
一股說不出的暢快,讓他們挺直了脊梁骨。
花秀秀看著族譜上的名字被劃去,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她沒有說一個字,
老太爺只以為花秀秀是后悔了,渾濁的眼中也有著得意。
就算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又如何,不還是宗族的人。
被宗族拋棄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死了都沒有祖墳可以入!
為了表示沈家家族的寬容大度,他輕咳一聲,“如果沈時知錯,祈求了陛下的諒解,再到宗族跪上十天十夜,我可以做主將沈時的名字再寫進族譜里。”
“不可啊,叔公,”
“不可!”
花秀秀還沒來得及說話,在場的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阻止了老太爺這個想法。
萬一被外人知道他們不是真心將沈時逐出族譜,還繼續針對他們怎麼辦?
既然已經逐出那就不要再有余地了。
花秀秀眼看著這些人骯臟的嘴臉,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
聲音不大,卻足以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多慮了,我只是在想,你們要不要把沈時的親爹也逐出族譜,要不然哪天你們私自在這族譜上添個名字,硬給我們塞個人過來給他當兄弟,怎麼辦?”
越是想著,花秀秀就越是覺得有可能。
這群人嘴臉難看的很,
等知道沈時的事情都是虛假的時候,他們就會巴上來繼續吸血。
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沈時他爹的名下,添加個莫須有的繼子。
不管有沒有實質名分,都夠惡心沈時的。
老太爺被花秀秀這一番話,氣的眼睛直瞪,拐杖也跺跺的直往地上戳著,
“放肆,你以為族譜是能隨意修改的?”
“是啊,”花秀秀淡淡道,“你們這不就隨意的將沈時逐出族譜了嗎?”
這會兒就開始談不能隨意修改了?
老太爺耷拉下的臉皮子抽動著,渾濁的眼里滿是怒火,“你家沈時那是犯了滔天大罪!”
“不逐出族譜,難道眼看著這些宗族的好兒郎,跟著沈時一起去死嗎?”
干枯的手指著場中年輕的面孔,不免憤怒的看向花秀秀,“沈時自私,你也這麼自私嗎?”
年輕的面孔們紛紛點頭,
他們只是做了個爭取的選擇罷了。
誰讓沈時自己作死。
花秀秀犀利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一一劃過,聲音平淡,“跟著沈時一起去死?你們也配?”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老太爺更是直接了當的掄起拐杖就想打人,
三老爺連忙攔著,
沒什麼,
就是怕老太爺把自己給掄死了。
可沈霖為首的人的聲音可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