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之前父皇跟他說的。
有了這句話,蒙川的心也頓時放了下來,隨后道,“只要糧草供給夠,士兵們總能操練出來。”
安元魚點點頭,帶著蒙川去了軍營走了一圈。
不得不說,有皇子在,士兵們的確士氣高漲,瞬間就清掃了之前的萎靡不振。
個個高漲的似乎能兵臨丘安,拿下大林。
整個邊城煥然一新,
蒙川也罕見的面色舒展開來,下面的將士們也紛紛喜色不斷。
二皇子還是有用的。
可是這好事只持續了不到三日,就陡然被打斷了。
先是糧草突然被人截斷,讓蒙川等人陷入了恐慌的地步,
后是有圣旨讓安元魚即日啟程回宮,一刻都不能耽誤。
安元魚有心想問到底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來人不僅面色漆黑根本不搭理他,甚至不給安元魚收拾行囊的時間。
這一變化,讓蒙川等人瞠目結舌。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皇子就跑了……
允諾的糧草也沒了。
將士們紛紛傻眼,個個都看向蒙川,不知所措。
別說將士們不知所措,就連安元魚現如今也心中惴惴不安。
連夜不停的快馬加鞭回到了京中,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直接進宮了。
滄桑的臉方一出現在御書房,迎面就是一個厚重的硯臺砸中他的額角。
鮮紅的血順著發髻就流了下來,
“父皇,您這是怎麼了?”安元魚被砸中卻絲毫顧不上疼,噗通一聲跪下就急忙問道,
順便眼神也看向了旁邊的公公,想得到個答案。
而旁邊安元溪則暗自高興,
看見父皇對安元魚這幅厭棄的模樣,他的皇位可就穩了。
南康帝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狠狠地拍著桌子就指著安元魚呵斥,“朕問你,安元木現在身在如何!”
安元木?
安元魚心里陡然一個咯噔,父皇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弟弟了?
明明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啊。
他眼里飛快的閃過一抹慌張,雖然很快便收斂住,但還是被南康帝捕捉到了。
一股失望之色瞬間彌漫上他的心頭,
“父皇,兒臣怎麼知道皇弟的下落,他不是被沈時的人看著嗎?”安元魚垂下眼簾,不敢直視父皇,努力穩住聲音說道,
這幅心虛的模樣,不管是誰都看的清清楚楚。
南康帝更是失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想說,面色疲倦的讓貼身太監說話。
貼身太監清了清嗓子,便說道,“二殿下,三殿下在永青的事情早就流傳到市井之間了,您若是不想陛下失望,還是早早的交代了吧。”
安元魚心頭猛地一顫,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父皇失望至極的眼神,
不可能!
他算計景柔殺了安元木的事情,可是在永青做的,而且那里都是他的人,消息怎麼可能流傳出來。
至于景柔,她不想挑起兩國的戰火,應該也不會說出去才對。
是誰?還能是誰?
安元魚腦海飛快的想著如何自救,
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皇兄,陡然面色一變,“是大皇兄你冤枉我?”
安元溪面上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咧嘴笑道,
“坊間還傳言,你想嫁禍給我,皇兄我本來還不信,現在倒是信了。”
現如今他真的幸好那個流言,還加上一句栽贓嫁禍給他呢。
要不然這個時候,父皇也該懷疑他了。
安元魚心不斷地下沉,咬了咬牙狠狠道,
“不是我,他不是我殺得。”
第734章 這件事到此為止
御書房中的氣壓十分的低沉。
南康帝死死地盯著下方的兒子,銳利的眸光似是能看透他的內心。
強大的壓力讓安元魚汗如雨下,
明明他計劃的很好,為什麼安元木的事情卻被人發現了?
而且還將他嫁禍給大皇兄的退路給斷了。
現如今,這件事打得他措手不及,臨時想辦法將這件事推脫給別人,
他也沒時間處理好小尾巴。
到時候,他不僅會洗不清自己的嫌疑,還會被大皇兄抓住痛腳狠狠的打一頓。
安元魚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他連直視父皇都沒有了勇氣。
安元溪心中止不住的暢快,
眼神飄飄然的看向汗如雨下的弟弟,唇角勾了勾。
張家小姐不會有人跟他搶了,皇位也如囊中之物。
人一旦高興,精氣神也會完全不同。
安元溪自以為自己收斂好情緒,卻不想這一切都被上方的南康帝看在眼里。
深邃的目光從兩個兒子身上一一略過。
厚重的氣氛讓人不敢多言,就連旁邊的大太監也許久沒經歷過這麼嚴重的事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時不時的看著陛下。
良久,
南康帝才緩緩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都下去吧。”
什麼?!
安元魚跟安元溪兩個人都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皇。
這種謀害手足的大罪,居然這麼輕飄飄的被放過了?
安元溪心中著急,如果安元魚被放過了,那他得皇位怎麼辦?
他猛然抬頭,卻撞進那深邃的眸光中,分明是淡泊的眼神卻如同鋒利的剪刀,劃開他骯臟的內心,將那些被他深藏于底的黑暗完全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