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瀟蕓則是支著下頜,露出雪白的圍脖下修長的脖頸。
安元木瞄了一眼,腦海中自動浮現了別的畫面。
打住打住,
他可不能圖女人的身子!
尤其是這女人的身子可不是那麼好圖的,
畢竟他能想象的到,要是當時張瀟蕓的手中不是浴巾,而是隨手抄起一只花瓶。
他現在就不是在賞雪,而是在止血了。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亭中,清冷的女聲呢喃著詩詞,淡淡的憂傷在亭中逐漸散開。
安元木耳中聽著這詩句,眼中有些不解。
這女人居然也有心中煩悶的事情?
身為丞相府的千金,難道不該是眾女眷之首,享眾人欣羨?
張瀟蕓下意識的念出這句詩句后,陡然才想起來,旁邊還坐著一位不學無術的三皇子,
她立馬將其他詩句咽了回去,免得讓三皇子下不來臺,
但這種景色下不作詩,她也無事可做,
在亭中支棱了半晌,眼看著桌上的小碟都快空了,沒話找話道,
“三皇子,這小食好吃嗎?”
“好吃,”安元木說了一聲,手將梅花糕的最后一塊推向她,“最后一塊留給你。”
張瀟蕓扯了個尷尬的笑,她才不是見著吃就挪不動手的人呢!
這人咋這麼奇奇怪怪的!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將最后一塊梅花糕拿了起來。
安元木見她吃了一口,笑道,“好吃吧?這是廚房剛做好的梅花糕,我是看你那丫鬟端著的,想著你應該喜歡。”
張瀟蕓立馬手停了下來,
啥?
這是她的丫鬟端過來的?
“你見到那丫頭了?”捻起的梅花糕,她現在恨不得把它當做小丫鬟給捏碎了!
“見到了,她說你現在不想見著她,所以她先走了。”安元木也有些奇怪,“你的丫鬟做了什麼讓你不想看見她?”
張瀟蕓磨了磨牙,這丫鬟倒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故意躲著她。
她假裝堅強的說道,“沒什麼,就是一些小事。”
安元木摸了摸鼻尖,嘴上說小事,但是這眼神看起來倒是可怕的很。
不過他也不敢問,生怕又惹惱了張瀟蕓。
沒過會兒,張瀟蕓就站了起身,她得出去走走才行,不然這會兒面對面的尷尬,實在受不住。
安元木也只能不緊不慢的跟隨著過去。
下人們全都留在原地等著,
管事老懷欣慰的看著兩人的身影,三皇子開竅了啊,懂得照顧姑娘了。
看來要不了多久,皇室就能添子添福了。
林中的兩人卻沒這種想法,
見四周都沒人了,安元木才問道,“你跟景柔認識?”
那日他看見她們兩人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怎麼相識的。
張瀟蕓頷首,聲音輕柔,“無意中認識的,姐姐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還教了她許多看清男人的方法呢,不過放在三皇子的身上,全都無效!
安元木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你說她人很好?認真的?”
“對啊,”張瀟蕓狐疑的看向三皇子,難道姐姐不好嗎?
三皇子是不是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情?
“難道三皇子不是這麼認為?”
安元木想吐槽,這跟他認識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但是他又怕張瀟蕓把他今日所說的話給禿嚕出去,
只能勉強的彎起個笑容,艱難道,“其實我是覺得她的好,不能只用好來形容,天底下所有美好的詞匯都難以描述她。”
張瀟蕓眉眼彎彎,笑瞇瞇說道,“我也這麼覺得,而且姐姐見多識廣,書中的知識她不僅知道也能有更多的見解,這才是真的博學多知!
要是以后我也能跟姐姐一樣走遍天下該有多好。”
不過這件事她也只能想想罷了,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出去的。
她將會永遠坐上那個孤寂的位置,跟帝王一起相敬如賓。
安元木扯了扯嘴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說道,“是的,她的確挺博學多知的。”
就因為什麼都知道,所以才這麼可怕。
要是張瀟蕓也跟她一樣,那簡直太嚇人了。
張瀟蕓卻立馬興高采烈,如同找到知己一般,跟安元木打開話匣子,說了好多關于景柔的話。
字字句句間掩飾不住對景柔的崇拜。
安元木聽著心虛的不行,眼神也開始飄忽,話語更是敷衍了。
他不知道景柔為什麼那麼招女子喜歡,反正他是不敢。
“我還聽說姐姐……啊……”張瀟蕓沒注意腳下有個小坑,積雪也將這里覆蓋。
她一個沒注意,腳直接崴了,跌坐在雪上,痛的臉色發白。
安元木回過神,看了眼她腳踝處的紅腫,說道,“你不要動,我背你回去。”
“背我……這不合規矩吧。”張瀟蕓腦袋都垂了下來,小聲的說道,
她可是女子,怎麼能被男子背著回去,要是被人看見她怎麼也解釋不清楚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我總不能讓你一個女子留在雪地里等人來吧,”安元木撇了撇嘴,要真這麼做了,到時候得被這倆女人在背后說個遍。
張瀟蕓左右看看,方才聊得起勁,他們已經深入林子中了。
要是喊人過來將她背下去,需要時間,她肯定會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