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那一天,她寧愿天下覆滅,給沈時陪葬!
張丞相察覺到沈時語氣中的冷然,心里猛然一個咯噔,他心里暗暗希望陛下不要忘記這兩位的身份。
否則南康可能會得不償失。
安元木感覺到房間中的沉悶氣氛,想調和一下,說道,“你們在打什麼謎語。”
張丞相:“……”
三皇子,求求你出去吧,
您在這里會丟了咱們南康臉面的,
沒瞧見隔壁兩國的人,連話都不用說完,都能想好退路了嗎,而您還在傻乎乎的問什麼謎語。
他們哪里在說謎語,
“沒什麼,既然事情說完,我們就先離開了。”景柔說道,她現在也得回去思考一下南康帝的事情。
沈時跟她一同離開,
安元木則在后面撓了撓頭,不解的看向張丞相,“丞相,怎麼了?你們不是在聊二皇兄的事情嗎,怎麼突然氣氛就不好了?”
難不成沈時他們還對二皇兄起了惻隱之心?
不應該啊。
張丞相張了張嘴,他想教育一番三皇子,但是問題太多,一時間他居然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半晌,他敗下陣來,無奈的擺手,
“三皇子,老臣累了,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談吧。”
在不讓三皇子走,他都快想求陛下趁著還能生,在生一個吧,
他年紀大了也能帶帶孩子的。
目送三皇子離開后,張丞相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無奈的按了按眉心,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將三皇子教育好。
若是教育不好,他真的得提前想好怎麼死后保佑三皇子了。
“真是造孽啊。”
……
皇宮中,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南康帝寢宮中,落地之時,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與此同時,南康帝卻緩緩的坐起了身,微涼的風陡然灌入口鼻中,他輕咳了幾聲。
“他們去了?”滄桑的聲音中不是疑問還是肯定的說道。
黑衣人沉聲說道,“是,都在丞相府。”
“果然,”南康帝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信任的臣子,居然真的跟永青有聯系,
可笑的是,他現在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他有任何辦法,
只能眼睜睜得看著他們做著小動作。
“陛下,要不讓大皇子回來吧?”黑衣人說道,現在城中只有二皇子跟三皇子兩人。
一旦二皇子動手,那麼就給了三皇子機會了。
那他們防備就失去意義。
“不急。”南康帝擺了擺手,眼神閃過一抹思慮,自言自語說道,“再看看,再看看。”
他心里還是相信安元木那個孩子的。
但皇位的誘惑很大,他怎麼都無法做到徹底放下心。
黑衣人見陛下勸不動,便也沒再說話。
良久,南康帝再次咳了起來,“老二那邊如何?東西讓他接觸到了嗎?”
“接觸到了,二皇子這幾日正準備將東西送到城中,不過我們的早就算計好了,不會讓他打到皇宮的,”黑衣人如實回答著,
黑火藥的數目是算好的,哪怕只是少了一點,也會立刻被發現。
也只有二皇子才會自信的覺得,自己能夠收買神機營的人。
但也正是因為二皇子如此自大,才會露出如今的馬腳。
南康帝悠長的嘆了一聲,“朕有三個兒子啊……”
只是沒有一個讓他真正的放下心來。
而他的身體也是真的差了。
老二給他下的藥,雖然如今控制了,可他的身體依舊破敗了,御醫說最多只能撐過三個月罷了。
但哪怕如此,
老二也不放心,臨去神機營之前,讓人加重給他的藥劑。
若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日子只能剩下七日。
南康帝苦笑一聲,
當年他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的對付自己兄弟,而如今他的兒子們也要對他下手。
這一切都是報應。
他無可避免的報應!
“讓老三去解決這件事吧。”南康帝疲憊的躺了下來,滄桑的臉上滿是疲倦,
他真的累了,老了。
“將風聲放出去吧。”說完這話,他緩緩的合上了眸子,他需要休息,以便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很快,
夜晚的深宮所有人都被驚醒了。
因為陛下病危!
御醫們全都去了寢宮中,連夜看守著陛下,生怕一個不留神,陛下就沒了。
人心惶惶不安,
因為大家都知道,一旦陛下危,那便意味著南康將會迎來巨大的改變。
這一切到底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剛回到府中,準備休息的安元木陡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得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就朝著外面匆匆走去。
“殿下,鞋子穿反了!”管事急忙跟在后面喊著。
殿下兩只鞋子都穿反了,但卻完全沒有注意到。
安元木想脫下來,但又得回去,耽誤時間,索性就這樣朝著皇宮趕去。
管事也不敢真的讓殿下這麼過去,急匆匆的讓人準備好暖手爐還有披風等等,緊跟著殿下的腳步朝著皇宮而去。
彼時,宮門未開。
哪怕安元木是皇子也依舊不能放行,他守在宮門口,緊張的等著宵禁結束。
而丞相府中,
張丞相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并沒有緊張,因為陛下重病的事情,他早就知道是假的。
目的是為了引出二皇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