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啊?”喬宇齊低下頭,那雙明亮的雙眸變得黯淡。
司馬灼清輕嘆了口氣:“你從小就聰明,會不知道為什麼?小齊,現在這種情況,喬叔必須明哲保身,不過你也不需過多擔心,你不相信父親謀逆,我也不相信,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幫父親平反的。”
“我相信阿姐!一直以來都相信!”喬宇齊低頭看著她,那雙如星辰般亮麗的眼眸灼灼生輝。
司馬灼清看著面前這個不知何時已經高她一頭的少年,輕笑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齊,其實阿姐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阿姐跟我客氣什麼?只要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想向你求味藥……”
從太醫院離開后,司馬灼清直接去了大理寺。
司馬灼清到來時,仲承允正拿著幾封信認真的看著,就連司馬灼清靠近也沒有察覺。
“信有問題?”直到仲承允從信紙上收回目光,司馬灼清才開口問道。
仲承允這時才發現司馬灼清站在自己身后,他急忙起身行禮:“信沒問題,字跡,私印都沒問題,不過將軍你看,這兩張宣紙有何不同?”
“這宣紙……”司馬灼清盯著宣紙看了又看,可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這兩張宣紙有何不同。
仲承允將兩張宣紙鋪到桌上,不急不慢的開口:“將軍你看,這封信是宣王寫給你父親司馬大將軍的,而這封是司馬大將軍寫給你父親的。下官記得,上京城中的達官貴人用的宣紙大多都來源于涇縣,但宣王身處江州,與涇縣距離相隔甚遠,所以一般王府的宣紙都從離他稍近的懷縣采買。
涇縣造紙工藝一直以來都為碩國之最,而懷縣次之,可你看這兩張宣紙,沒有絲毫差別。”
“我明白了。”聽了仲承允的敘述后,司馬灼清心中一震。
但他和仲承允對宣紙到底沒什麼研究,她便提出:“我雖然想要盡快查出父親被冤枉的證據,但我們對宣紙都沒有多少了解,這細微之處的差別也不一定能說明什麼。除非我們把宣王和父親私通的所有信件都拿出來,讓造紙商一一鑒別。”
“將軍倒是和下官想到一處了,只是之前,陛下拿走了大部分信件,所以……”
“我去找陛下!”司馬灼清其實心里清楚,就算讓專門的造紙商來鑒定清楚紙張的來源,也并不一定能說明什麼,但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司馬灼清很快趕到宮中,說明來意后,王福進去通傳。
不消片刻,王福就出來傳話,說楚熠讓她進去,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總覺得王福看她的目光中透著憐憫。
司馬灼清沒時間多想,很快就進了御書房,而在進來的那一刻,她也明白了剛才王福為何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御書房中,楚熠正坐在桌案前,貴妃沈玥就坐在他的身旁。
她幾乎大半個身子都貼在楚熠懷里,此時正舀了一勺羹湯,親自喂到楚熠嘴邊。
“陛下,快嘗嘗!這可是臣妾親手做的呢!陛下嘗嘗好不好喝?”
“愛妃做的,自然好喝!”楚熠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張開嘴,把勺子中的湯全數喝下。
司馬灼清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只覺得心里被深深刺痛。
明明昨夜他才與她……
可今日,他懷中卻抱著另外一個女子。
司馬灼清知道,她沒有立場責怪楚熠。
昨晚是她自愿,而楚熠是皇帝,沈玥是他的妃。
可她心里依然覺得針扎般的疼,這種疼一點一點在心間蔓延,讓她疼的麻木,已然呼吸不過來了。
第15章 朕都不會讓你死
“罪臣……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不知過了多久,司馬灼清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跪地下拜,將心中的不平與疼痛全都隱藏。
桌案前的兩人仿佛此時才發現殿中多了一個人。
沈玥臉上閃過一抹羞澀,將勺子放回碗中,嬌聲說道:“將軍來見陛下,必是有要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雖是這樣說的,但她嬌柔的身體依然緊貼在楚熠的身上,連半分也沒有挪動。
楚熠雙眼半瞇,一臉慵懶的半倚在座位上,犀利的雙眸落在司馬灼清黑亮的頭發上。
暗衛早已將司馬灼清一早的行蹤一一匯報,他沒想到,短短一日,仲承允就甘愿站在寒風中等了她近一個時辰。
仲承允看似溫文爾雅,但一直以來體弱多病,也不近女色。
還有喬宇齊,自小便信賴她。
雖然他知道司馬灼清一直把喬宇齊當成弟弟,但喬宇齊看司馬灼清的目光,沒有幾個人看不明白。
雖然昨夜才擁有她,也知道她將清白身子給了他,但他心里依然不是滋味兒。
所以他才在剛才王福進來通報時,將沈玥拉進他的懷中,故意與之親密。
從司馬灼清進來后,他就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可她除了在剛看到沈玥在他懷中時愣了一下,之后就神色如常的行禮,這一刻,楚熠的心中升起一抹無名的怒火。
“愛卿找朕所為何事?”他沒有叫她起身,也沒有讓沈玥離開,甚至還故意攬緊了沈玥纖細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