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灼!”看著這樣的司馬灼清,楚熠只覺得一陣無力與心疼。
他彎腰想把她抱到床上,司馬灼清卻跪著后退一步,以頭叩地:“奴有罪,求主人責罰。”
“司馬灼清,你非得與朕賭氣是不是?”看著司馬灼清垂在地上的青絲,楚熠緊緊握著雙拳,一臉氣惱的喊道。
司馬灼清依然低著頭,她匍匐在地,聲音虛弱卻也恭順:“奴不敢也沒有權利與主人賭氣,奴隸就是奴隸,所存在的價值本就是為了主人。主人責罰奴,也是對奴的一種賞賜,奴卻因承受不住而昏迷,還連累主人照顧,是奴之責,奴罪該萬死,求主人責罰!”
“若朕現在責罰你,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住?”楚熠看著這樣的司馬灼清,心中又惱又氣。
他鐵青著臉,狠厲的握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
司馬灼清被迫抬起了頭,卻依然低垂著眼簾:“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奴若承受不住,死在主人手里,也是一種榮幸。”
“你寧愿死,都不愿對朕說實話嗎?”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他周身散發出一抹森然的氣息。
司馬灼清的下顎處被他捏的生疼,也知道他生氣了,但她卻只能苦笑著:“奴從來沒有想過欺騙主人,主人在奴心中的地位,也從無人可取代。可主人,您卻從不信奴。奴曾經在祖宗靈前起誓,要一生忠于主人,一生唯主人馬首是瞻!這麼多年,奴從沒忘記自己心中的誓言,奴想永遠陪在主人身邊,侍奉在側,無論山河變遷,斗轉星移,奴這顆心都從未變過。”
“可主人,你早已對奴起疑,你將紫菀紫芙安插在奴的身邊;你封奴為將軍,卻派暗衛監視奴;你僅僅因為幾封別人偽造的信件,就將奴打入地獄!你從來都不信我,你也從來不會成為只屬于我一人的璟勻。
”
說完這些,司馬灼清只覺得花光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楚熠早已放開了她的下顎,她無力的癱在地上,腦袋再次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奴冒犯主人,罪該萬死,求主人責罰!”
她躬著身子,隆起的后背細微的抽搐著,眼中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砸在地面上,濺起一個又一個的水花。
楚熠屈膝半跪在她的面前,用力握住她顫抖的肩膀,聲音沙啞而低沉:“你說朕在你心中從無人可取代,但你卻永遠把別人排在朕的前面;你說朕不信你,可你又何嘗信過朕。坐上這皇位,萬里孤寂,朕不敢相信任何人,可對你,朕一直是深信不疑的。”
第32章 你最終同心同德之人,到底是誰?
肩膀被他捏的生疼,但司馬灼清卻沒有動一下。
直到楚熠挑起她的下顎,他溫柔的大掌握著她尖細而蒼白的小臉,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灼人的雙眸中透著徹骨的失望與痛意:“朕將紫菀和紫芙派給你,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朕派暗衛跟蹤你,也是怕你被奸人所害;還有你與宣王的那些情書,那個與那些信件一起落到朕手里的同心結。阿灼,同心同德,同心同德,你最終同心同德之人,到底是誰?”
“若我……說,從來都只是你,也只有你,你還會……信嗎?”司馬灼清流著淚,哽咽著,泣不成聲。
楚熠握著她臉頰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最終卻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決然而冰冷的話語:“信?司馬灼清,你讓朕如何信你?”
“轟!”懸著的心終于墜入谷底,司馬灼清笑著,哭著。
她看著面前之人疲倦卻又冷硬的臉龐,眼中的淚水就沒停過:“是奴奢望了,終是奴奢望了,主人放心,奴心中的誓言不會變,只要主人沒有厭棄奴,沒有折磨夠奴,奴就不會死,奴會守在這秋梨苑,隨時隨地,等待著主人的懲罰!”
“既然你盼著朕的懲罰,那就先養好身子,朕可不想還沒盡興,就再次看著你暈過去!”松開手,楚熠沉著臉站直身子,一甩衣袖,決然離開。
司馬灼清無力的癱倒在地,“嘭”的一聲,房門被他用力甩上,像是一塊巨石一般,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照顧好你家主子,若她出事,朕先摘了你們的腦袋。”
“是!”紫菀紫芙在他氣場的強大壓制下,顫抖著跪伏在地。
直到楚熠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紫菀紫芙急忙推開門跑了進來。
“主子,來,快起來,奴婢扶您起來。”看到狼狽跪坐在地的司馬灼清,兩人急忙將她扶到床上。
重新躺到床上,司馬灼清看著床前擺放著的黑乎乎藥汁,失神的望著。
紫菀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拿起那碗藥遞給紫芙:“主子,藥涼了,奴婢讓紫芙幫您熱一熱。”
“不用。”司馬灼清搖了搖頭,她坐直身子,從紫芙手中將藥碗搶了過來,在紫菀紫芙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端著藥碗,一飲而盡。
湯藥落入口中,濃濃的苦澀在她嘴里彌漫,嗆的她想流眼淚。
“咳咳咳!”司馬灼清用力的咳嗽著,仿佛要把心肝肺全都咳出來。
原來真的這般苦,可即使再苦,她都要喝下,好好的喝。
他要迎接即將到來的懲罰,要迎接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