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太后對楚熠很好,先帝駕崩后,楚熠登基,權利也自然落在了太后的手里。
這兩年,楚熠雖然一直明里暗里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但沈家在朝中權勢滔天,楚熠想要真正掌權還是很不容易。
這次所有人都以為楚熠懲罰沈玥是因為沈玥私自對司馬灼清動刑了,但沈之卿卻猜到楚熠定是知道了什麼,只是沈之卿在朝中多年,慣會裝糊涂,又如何會讓自己落于下風?
“陛下此話何意?”沈之卿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樣子。
楚熠恨不得撕爛沈之卿那張老臉,他將兩包粉末狀的藥物放到沈之卿的面前。
“舅舅,沈嬪因為朕寵愛司馬灼清,就在朕去她宮中時,在朕的飲食中加了這合清散,這合清散本無毒,但若是與這無歡粉共食,就會中毒。”
“什麼?”沈之卿故作震驚的驚呼出聲。
楚熠半瞇著雙眼,饒有深意的看著他做戲。
“舅舅,沈嬪自小就在太后身邊,后宮的那些手段學了十之八九。她先讓朕用了合清散,又在司馬灼清請朕用膳那日,將無歡粉加在了湯鍋子中,借此來誣陷司馬灼清。”
“舅舅,你說,謀害君主,給朕下毒,該當何罪?”
“陛下,沈嬪死罪!老臣死罪!老臣愧對陛下,愧對先帝啊!”沈之卿再次跪在地上,蒼老的脊背微微顫抖著,哭的稀里嘩啦。
楚熠負手而立,冷冷的俯瞰著他。
雖然他這幾日昏睡著,但他心里早就懷疑沈玥了,所以在昏睡前就交代了王福和王培,一定要把此事查清楚。
他知道,沈家的勢力在朝中根深蒂固,單靠沈玥給他下毒,并不能真正把沈家打倒,畢竟此事可狡辯空間太大,沈玥也可說她并不知情,隨意拉一人出來頂罪。
但他如果把此事壓下,再和沈之卿說起此事,沈家無論如何都要承他這個情,這也算是沈家落在他手里的把柄。
“雖然這毒不會危及朕的性命,但沈嬪這般行事,卻是傷了朕的心。朕一直以來都是喜歡玥兒的,對司馬灼清,朕更多的則是利用,這點,舅舅應該能看得清吧?”
“老臣惶恐。”沈之卿規規矩矩的叩了個頭,就不再言語。
楚熠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這御書房,卻只能忍著,彎腰將他扶起。
“舅舅請起,朕今日對舅舅說這些,并不是要懲罰沈家,朕知舅舅對朕忠心耿耿,也知玥兒只是太在乎朕才會犯下此等大罪。這次懲罰了玥兒,朕也很是心疼,但朕也沒有辦法,只希望玥兒記住這次教訓,往后不要再犯。”
“陛下用心良苦,老臣銘感五內!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把話給沈嬪娘娘帶到,也請陛下相信老臣,相信沈家,老臣定永遠忠于陛下,忠于碩國!”
沈之卿態度恭敬的站在楚熠面前,低垂著腦袋,語氣也真誠的不能再真誠。
楚熠自然配合他演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舅舅懂朕便好,朕這就讓小安子傳旨,讓舅舅去星月宮見沈嬪一面。”
“老臣謝陛下!”沈之卿說著又要下跪,楚熠卻伸手攔住他。
他握著沈之卿的手,語氣柔和,只是眼中卻喜怒難辨:“另外,朕會免了沈嬪的掌捆之刑,也請舅舅多勸著點玥兒。”
“老臣明白,老臣謝陛下隆恩。”
第58章 阿灼便這般著急見朕嗎?
監牢,王福和司馬豪杰的談話也已接近尾聲。
“……所以,大將軍,鎮南將軍這麼做全是因為您,因為司馬家啊。
小將軍重情,也敬佩您,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殺,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擅闖御書房。”
王福看了眼司馬灼清,眼中露出一抹心疼,語重心長的繼續說著。
“大將軍,小將軍是您的女兒,您也能猜到她如今過的有多不容易,她心里苦,卻無人傾訴,而您不問緣由就責罰她,她怎能承受?又如何不傷心?”
“我知道了,謝王公公提點!”司馬豪杰看了眼依然跪在監牢中不敢起身的單薄身影,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心疼。
王福低頭恭敬的回道:“奴才不敢當,大將軍還是哄哄小將軍吧!”
說完,王福識趣的向遠處走去。
司馬豪杰卻在原地呆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到司馬灼清面前。
司馬夫人看到他回來,急忙站起身把司馬灼清護在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司馬豪杰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夫人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清兒了,你先去那邊,我想和清兒說幾句話。”
“你保證不會再動手?”
“保證!我保證!”司馬豪杰這會連苦笑都沒了。
司馬夫人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司馬灼清推了推她讓她先離開,司馬夫人才一步三回頭的向一旁走去,卻也時刻關注的這邊的情況。
司馬夫人離開后,司馬豪杰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兒,半蹲下來,緊緊握著她的肩膀。
“為父知道你和陛下感情頗深,但清兒,他是皇帝,不管什麼時候,為父都要你記住,你們先是君臣,才是其他。”
“孩兒明白。”司馬灼清抬頭看著他。
司馬豪杰卻搖了搖頭:“不,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