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是司馬豪杰那個老匹夫?朕早該一刀剁了他的。”
“父親管教臣,本就天經地義。”看著楚熠憤怒的樣子,司馬灼清卻一臉淡然的說道。
楚熠心中卻依然怒火中燒:“阿灼,你是朕的人,他司馬豪杰沒有資格打你!”
“陛下說臣是你的人,那臣倒要問問陛下,臣是你的什麼人?”司馬灼清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楚熠伸手輕輕觸摸著她那張腫脹的臉頰,司馬灼清卻側頭躲過。
她嗤笑一聲:“不妨讓臣來告訴陛下,在陛下心中,臣可以是你的奴隸,也可以是你的臣子,亦或者對付別人的一把利器。其實臣該慶幸,臣對陛下而言還有用,不然,臣早已死在御書房外了。”
“阿灼!”楚熠沒想到司馬灼清今日如此咄咄逼人,他站起身來,凌厲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司馬灼清苦笑一聲,明明她只是闡述事實,卻惹得他惱怒。
她下床屈膝跪在他的腳下:“臣惹怒陛下,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阿灼!”楚熠看著這樣的她,心里生出了濃濃的無力感。
他彎腰想要扶起她,司馬灼清卻后退一步,依然規矩的跪著。
楚熠的手僵在半空,他半蹲在她的面前,輕輕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看著他。
“阿灼,你對朕而言,從來都是不同的,朕也從未想過利用你,更沒有把你當成對付別人的一把利器。這次是朕沒有護好你,是朕錯了。”
“陛下怎會錯?錯的人一直都是臣!”
司馬灼清看著楚熠那雙深沉且含著愧意的眸子,心里蕩起一絲漣漪,但一想到他當初冷硬的樣子,他那般狠辣的掐著他的脖頸,那般不信她,她心里僅存的那絲漣漪也消失殆盡。
“臣從開始就不該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陛下是君,我是臣;陛下是主,我是奴!陛下給臣的一切皆為賞賜,主人對奴的一切責罰也皆是恩典!”
“臣擅闖御書房,打傷禁軍,又冒犯陛下,已是犯了死罪,是陛下仁慈,給了臣戴罪立功的機會,臣銘感五內,不敢忘記。臣……”
“司馬灼清,你非得如此陰陽怪氣的與朕說話嗎?”
楚熠看著她這般模樣,終是忍不住再次動了怒。
他狠狠握著她的下顎,眸中滿是怒火。
“朕知道沈玥之事朕讓你受委屈了,你怨朕你恨朕,可你對朕做的那些事難道就不傷朕的心嗎?你背著朕偷偷服了避子藥,你擅闖御書房,和朕談條件,還想著離開朕。”
“司馬灼清,朕不明白,朕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是你先和宣王私相……”
“夠了!”聽楚熠再次提到宣王,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真的累了。
“宣王!宣王!永遠是宣王!你永遠不會相信我,永遠覺得是我背叛了你。”
“可楚熠,你怎麼不想想,若我和宣王真有糾葛,我為何當時還要從南疆回來?我又為何要留在你身邊一再跟你解釋?”
“那些證據,那些情書,你不覺得每次出現的都太湊巧了嗎?”
“還有我這次擅闖御書房,也是因為收到了族人將要在午時被斬首的消息。”
“楚熠,我們的身后一直有人在推動著這些事件的發生,他賭的就是你對我的信任,可你卻從來都不信我!”
“我不甘心再被那人利用,我也無法承受你每次懷疑的目光,所以,我選擇離開!”
“楚熠,我是真的累了,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己的無奈,所以我從來不會要求你給我什麼,我也不需你在沈玥投毒之事上證明我的清白。
”
“我只想離開,去一個無人認識我的地方,了此殘生。”
司馬灼清將壓在心里許久的話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她已經無所謂楚熠能聽進去多少了。
反正三日后她就要出征,她也一定會打贏這場仗。
她會將宣王緝拿歸案,證明父親的清白,到時,她也可以安心離開了,也就無所謂楚熠對她信任與否。
而楚熠聽到司馬灼清說的這些話,卻是愣在了當場。
他才發現,司馬灼清說的這些,他從未想過。
也正如司馬灼清所言,他一直沉浸在自己被背叛的痛苦中,一直覺得自己是受害人, 他從未站在司馬灼清的角度想過這個問題。
他確實從未信過她!
“阿灼,朕……”
“陛下,臣累了!想休息了!”司馬灼清滿臉疲憊的跪在地上,那雙曾經靈動的雙眸此時染著濃濃的悲哀與凄涼。
楚熠彎腰將她抱在懷里,高貴的頭顱深深的埋在司馬灼清的脖頸,他溫熱而柔軟的嘴唇緊貼著她的肌膚,沉悶的音調中夾雜著濃濃的愧疚與歉意。
“對不起!阿灼,對不起,是朕錯了!是朕錯了!但是阿灼,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不好!”
雖然楚熠此時的樣子讓她心顫,但司馬灼清依然冷硬的回道。
第60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楚熠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他拉開她的衣衫,看著她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拿出一旁的藥,小心的涂抹在她的傷處。
“阿灼,朕知道傷你頗深,朕不會再逼你,也會盡快查清此事,但朕求你,給朕一個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