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出征歸來,如果你真的能把宣王緝拿歸案,那你多在上京待一段時間好不好?朕到時定會好好待你,讓你看到朕的誠意。阿灼,到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握著她的手,楚熠小心而卑微的說著。
司馬灼清看到他這樣,鼻子一酸,差點就落下淚來。
若是在這些傷害沒有造成之前,若是他在最開始就相信了她,她一定會感動,一定會答應他的請求。
可如今,遲了!一切都已經遲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如今他的好,他的乞求,他的卑微,她司馬灼清都再也承受不住了。
“剛才在御書房外,陛下已經答應臣的條件了。”
她轉頭看著他,聲音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楚熠徹底僵在當場,他將藥膏放到一旁,看著已經側躺在床上,將頭面向里側的女人,小心的伸出雙臂,環住了她的腰身。
“阿灼,朕已經知道錯了,你當真不能再給朕一次機會?”
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楚熠的聲音低沉而沉悶。
司馬灼清明顯感覺到頸窩傳來的濕潤,她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王竟然流淚了。
腰間的手溫熱而干燥,是她曾經期待中的感覺,心緊緊揪在一起,司馬灼清緊緊咬著唇瓣。
曾經發生的所有,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那些歡聲笑語,那些真情相望。
他們一起闖禍,一起度過的每一刻時光,都那般令人留戀。
但自從她從南疆回來,自從他懷疑她和宣王有染,曾經的美好就全都不復存在了。
他帶給她的除了羞辱,除了滿身的傷,除了已被他踐踏在腳底的自尊,便什麼都沒有了。
父親說的對,他們先是君臣,才是其他。
她從開始就不該奢求能得到一個帝王的憐憫和一個帝王的愛。
如今他會認錯,只是因為他尚在愧疚中,但今后如果再有人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讓他誤會她,他或許會再次變成那個冷酷的帝王。
或許他是愿意信任她的,但坐在那個位子上,他的信任又能停留多久,又能保留幾分?
“陛下,臣累了,可不可以讓臣單獨待一會兒?”
“……好!”過了許久,他才悶悶的應了一聲。
腰間那雙溫熱的大掌默默收了回去,他坐了起來,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俯下身,在她發上留下一吻。
“你午膳還沒用吧!朕讓人備了些你愛吃的,你吃點?”
“臣不餓。”司馬灼清輕輕閉上雙眼。
她從未見過這般小心翼翼的楚熠,也不愿看到他這樣。
楚熠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失落,卻不敢強求,他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勉強笑了笑。
“那就等你餓了再用,朕會讓紫芙幫你備著,朝中還有些事,朕就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臣恭送陛下。”司馬灼清沒有任何留戀的開口,正準備起身給他行禮,楚熠已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心里燉燉的難受,卻沒有表現出來,只聲音溫柔的說道:“你休息吧!不必行這些虛禮。”
直到楚熠的腳步聲消失在耳邊,司馬灼清才回頭,床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司馬灼清將頭埋在枕間,眼中的眼淚不由控制的滑下。
以后,她和楚熠,只是君臣。
待她得勝回朝,他們便連君臣都不算了。
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會成為最普通的草民。
她與他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門外,楚熠出去后,并未離開,他先是吩咐紫芙去幫司馬灼清準備午膳,而后一人站在院中,看著院中的蕭條,心中也如這景象這般落寞。
陽光不知何時被烏云遮擋,楚熠只是靜靜的站著。
他不知到底在院中站了多久,腦海中一直回想著與司馬灼清的曾經。
那些好的、壞的。
她高興、她憤怒、她嬌嗔、她冷漠、她委屈、她流淚的樣子……
所有的所有都像是一幅幅畫一般在他腦中閃過,他明明與司馬灼清經歷了那麼多,明明他一直知道她對他的好。
可在看到宣王與她的那些信件時,他竟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他不聽她的解釋,他折磨她,欺辱她……
他冷眼看著她跪在他的腳下乞求,看著她被他折磨的遍體鱗傷,他心中雖痛,然而更多的則是對她背叛的憤怒和報復后的快感。
只有當她承歡在他的身下,當他真正占有她的那一刻,他才覺得,她徹底屬于他。
只有那時,他才會心安!
可其實,在他一次次瘋狂占有后,在他一次次不相信她時,她該有多痛苦啊?
是他的錯,是他的錯啊!他已然知錯,難道司馬灼清真的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難道她就真的不能再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嗎?
只要她愿意留下來,他愿用余生的所有,愿用一切去彌補她!
他的人生不能沒有她,他離不開她啊!
“陛下,午膳已經準備好了。”紫芙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看著托盤中只有兩個素菜,楚熠的眉頭不由皺起:“她每日就吃這些嗎?”
“回陛下,主子近日食欲不好,其實連這兩個菜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