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看著楚熠明顯小心翼翼的樣子,如何能不答應他。
她輕輕點了點頭,楚熠嘴角不自覺劃過一抹笑意。
“微臣先行告退。”喬宇齊雖震驚于楚熠的反應,但他一直明白司馬灼清的心意,也樂見楚熠對司馬灼清好,急忙行禮告退。
等營帳中只剩下司馬灼清和楚熠時,楚熠掀開司馬灼清身上的毯子,拿出藥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傷處。
涼涼的藥膏劃過她的肌膚,楚熠溫熱的指尖在她的傷處劃過,司馬灼清的身子不由一陣顫栗。
“可是弄疼你了?朕輕點。”察覺到司馬灼清的異樣,楚熠不由再次放輕了動作。
司馬灼清搖了搖頭,卻咬著唇,什麼都沒說。
楚熠察覺到她的動作,他輕柔的掰過她的腦袋,看著司馬灼清此時帶著牙印的朱唇,眉頭不由皺起。
“阿灼,若是實在疼,就咬朕。”他將手掌放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瞳孔中滿是心疼與憐惜。
司馬灼清看著面前這只寬大的手掌,又如何真的會咬。
她不想再和他有牽扯,但楚熠是皇帝,她現在根本就趕不走他,只好將他的手推開:“微臣不疼,陛下快上藥吧!”
“那你……”
“臣不會再咬嘴唇了。”司馬灼清將頭埋在臂彎處,閉上眼,滿是疲憊的說道。
楚熠知道她不愿和他說話,便低頭安靜的幫她上藥。
帳中恢復了安靜,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上好藥后,楚熠幫司馬灼清蓋好毯子,司馬灼清本以為他會離開,卻感到眼前被陰影覆蓋。
她抬起頭,竟見楚熠半蹲在榻前。
“陛下!”司馬灼清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楚熠的大掌卻覆上她有些冰冷的手:“朕知道朕現在說的你不一定會聽,但你現在傷的這麼嚴重,朕真的心疼。答應朕,這兩天別再去訓練了,你是將軍,并不是兵卒,好好休息兩天,好不好?”
“是,陛下的旨意臣自當遵從!”
“你知道的,這不是旨意,只是朕的請求。”
“陛下不必如此!”司馬灼清將手從他掌心抽出。
“現在藥已上完,陛下可否離開,讓臣和喬軍醫說幾句話。”
“……好!”楚熠終是神色苦澀的站起了身,高大的背影此時顯的那般落寞與無力。
司馬灼清心里不是滋味兒,她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她依然忘不了他剛才卑微而無奈的模樣。
“阿姐!”
喬宇齊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司馬灼清急忙想要坐起身,卻因為牽動傷口,疼的冷汗直流。
喬宇齊急忙跑到她的面前,扶著她坐好,又一臉埋怨的說道:“阿姐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卻還這般不注意,剛才還在訓練場練兵,要是傷口化膿,我看你還怎麼上戰場。”
“幾天不見,小齊都敢責備阿姐了?”司馬灼清看著他氣呼呼的模樣,含笑揶揄著。
喬宇齊那雙明亮的雙眼狠狠瞪著她,又不甘的跺了跺腳,已然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阿姐好生霸道,做了錯事還不讓人說了?”
“我哪敢,小齊教訓的是,阿姐知錯了,再也不敢任意妄為了,這下小齊滿意了嗎?”司馬灼清含笑說道。
喬宇齊卻氣呼呼的坐到司馬灼清的旁邊,怒氣沖沖的喊道:“不滿意!”
司馬灼清看著面前少年氣的已經泛紅的臉頰,不由的伸出魔爪,在他的俊臉上掐了一把。
“阿姐!”喬宇齊不滿的站了起來。
司馬灼清抿嘴偷笑:“看你動作這般靈活,身上的傷應該好了,這下阿姐也能放心了。”
“阿姐對我放心,我卻不放心阿姐。”喬宇齊顯然還在氣頭上,他看著司馬灼清,那雙如星辰般閃亮的雙眸此時微微泛紅。
“阿姐擅闖御書房,可有想過后果?陛下雖喜歡阿姐,可他到底是帝王,若這次阿姐真的被陛下杖斃,阿姐讓我怎麼辦?”
說到這兒,他那雙晶亮的黑眸中已經泛起一層水霧。
司馬灼清知道他是真的擔心她,她一臉歉意的看著他。
“小齊,對不起,擅闖御書房并非阿姐本意,可阿姐卻不得不那麼做。”
她伸出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喬宇齊的腦袋。
喬宇齊不滿的低哼一聲,但到底沒有躲開。
他低頭,看著面前清瘦許多的司馬灼清,吸了吸鼻子。
“我不管阿姐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我都不要阿姐再以身犯險。阿姐于我,是親人,更是我喬宇齊的命!”
“我雖敬佩陛下,但如果阿姐真的死在御書房外,我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殺了陛下,為阿姐報仇。”
“小齊!”
司馬灼清略帶責備的喊著他的名字,可看到他泛紅的眼尾時,卻到底不忍再說出責備他的話,只滿臉歉意的看著他。
“小齊,對不起,阿姐不該擅闖御書房,也不該讓你擔心。”
“阿姐以后絕不會再以身犯險,但小齊,你一定要答應阿姐。如果有一天,阿姐真的死在陛下手里,你一定不要為阿姐報仇,阿姐希望你好好活著,阿姐……”
“阿姐,你和陛下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死在陛下手里?阿姐到底瞞著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