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怎會成這樣?陛下對阿姐做了什麼?”帶著質問的音調,喬宇齊冰冷的問道。
楚滄一聽到喬宇齊的語氣,又看著自家皇兄本就陰沉的臉,急忙跑到喬宇齊身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衫:“你先別問那麼多,先看看清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聽楚滄這般說,喬宇齊這才收回了目光,也才發現自己僭越了。
不管楚熠對司馬灼清做了什麼,楚熠都是帝王,他這般質問一個帝王,確實不應該。
他將手指放在司馬灼清纖細的手腕上,只是,還不等他診脈,床上的司馬灼清突然甩開他的手。
她眉頭緊皺,閉著雙目無意識的大喊著:“滾!滾滾!楚熠,你滾!你給我滾!”
“……”被甩開手的喬宇齊和站在一旁的楚滄都一臉尷尬的看著楚熠。
楚熠依然鐵青著臉,俊逸的臉龐此時像鍋底一般黑,他抿著唇,彎腰半跪在床前,輕柔的撫摸著她緊皺在一起的眉梢。
“乖,阿灼,讓喬宇齊給你看看,看好了我們就不難受了。”他低頭輕吻了下司馬灼清蒼白且干裂的嘴唇,沙啞的音調中滿是乞求。
床上的司馬灼清動了動腦袋,但好歹沒有再動手。
楚熠又看了眼喬宇齊,喬宇齊會意,便跪在一旁,認真的給司馬灼清診脈。
“將軍受了寒,寒氣入體,再加上心中郁結,所以才會發熱,微臣這就開藥方去給將軍熬藥。”把完脈,喬宇齊立在床前,態度恭謹的說道。
楚熠揮了揮手,喬宇齊躬身退下,只是在他即將轉身離開時,楚熠再次吩咐:“你一會兒再帶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她昨夜在地上跪了一夜,此時……”
“臣遵旨!”喬宇齊的雙手陡然緊握在一起。
楚滄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床上的兩人,看楚熠的目光中也帶著埋怨。
“皇兄,不知清姐姐犯了何罪,您要罰跪于她?”
“這不是你該管的。”楚熠目光清冷的瞥了他一眼,楚滄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卻聽楚熠繼續道:“你還杵在這兒干什麼?現在你清姐姐昏迷,你這個副將不需要去處理軍務嗎?”
“是,臣弟告退。”楚滄知道楚熠這是趕他走呢,雖說他很想守在司馬灼清身邊,但到底不敢違背楚熠的意,只好低著頭退了出去。
楚滄離開后,楚熠吩咐帳外的親兵接了水,跪坐在床前,輕柔的幫司馬灼清擦拭著身體。
沒多久,喬宇齊端著湯藥進來了,楚熠接過湯藥,吹涼后親自去喂司馬灼清,只是,司馬灼清眉頭緊皺,干裂的嘴唇也一動不動,更是一點意識都沒有。
沒有辦法,楚熠只好像先前一般,先自己喝了一口,彎腰吻上她的唇,將苦澀的藥汁渡到她的嘴里。
“咳咳咳!”盡管楚熠已經很小心了,但司馬灼清還是被藥嗆到了,楚熠急忙拿起一旁的濕帕,小心的幫她擦拭著嘴角流出的藥汁。
“陛下,這是活血化瘀的傷藥,將其外敷在將軍的膝上就可。另外,夜間寒涼,將軍昨夜在地上跪了一夜,寒氣定是進了膝蓋,還請陛下替將軍熱敷膝蓋,這樣不容易落下病根。”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從喬宇齊手中接過傷藥,楚熠冷聲吩咐道。
喬宇齊應了一聲,卻沒有挪動步子,而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看著楚熠。
楚熠眉頭不由皺起,他將司馬灼清額頭上微熱的濕帕換下,坐在床上,冷冷的掃了眼喬宇齊:“還有事?”
“臣求陛下,不要再傷害阿姐!”喬宇齊掀袍跪下,低頭叩首,懸著心說道。
“嗯?”楚熠的眉頭皺的更緊,臉色也冷了幾分,他雙目凌厲的盯著喬宇齊的發頂。
“你都知道了什麼?”
喬宇齊心中一顫,其實他并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醉紅樓的事本來知道的人就少,楚熠又在昨夜回來后嚴令那些人不要外傳,但喬宇齊還是聽到了一些碎語,又聯想到司馬灼清頸間的傷還有此時的模樣,便大著膽子請求。
他抬起頭,一臉忐忑的看著楚熠:“臣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臣觀阿姐身子虛弱,實在受不得懲罰。不管阿姐犯了何錯,臣都相信阿姐并非有意,還請陛下憐惜阿姐。”
說完,喬宇齊再次低下頭,腦袋砸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著楚熠磕了個頭。
楚熠轉頭看了眼司馬灼清此時還泛紅的臉頰,摸著還有些發熱的額頭,想著她昨夜說的那些話。
她說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宣王的陰謀,難道是真的?難道真的是他誤會了她?
喬宇齊自小跟在司馬灼清身邊,他都能相信司馬灼清并非有意,可他為何總是不愿信她呢?
“朕與阿灼的事與你無關,也不是你該管的,作為軍醫,你敢對朕的事指手畫腳,卻是該罰,不過朕念在你是關心阿灼的份上,就從輕發落,下去領十軍棍吧!”
“是,微臣領旨,謝陛下輕罰。”喬宇齊恭恭敬敬的磕了頭,從帳中離開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完全濕了。
喬宇齊離開后,楚熠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