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你要乖,乖乖待在朕的身邊……”
“阿灼,忘了楚璃,朕才是你的摯愛,朕才是……”
空蕩蕩的帳篷中,響起楚熠一句句森然而癲狂的話語。
帳外,大雪不知何時落下,紅梅綻放,妖艷而璀璨,卻終究抵不過雪花的‘欺壓’。
梅花伴著樹枝落下,那點點紅梅被有心之人采摘,終日緊握在手中,再沒有機會綻放!
午時,楚熠端著一碗飄香四溢的肉湯,拿著湯勺,一口一口喂著司馬灼清。
可司馬灼清還如早上一般,昏睡著,半點也不配合。
楚熠眉頭微皺,溫柔的撫摸著司馬灼清蒼白的小臉:“阿灼不聽話,看來是想朕那般喂你。”
他輕笑著,低頭喝了口肉湯,彎腰對著她的唇瓣,一點一點渡到她的嘴里。
兩唇相碰,楚熠眼中滿是柔情,他一口一口的喂著她,溫柔而耐心,沒有一絲厭煩。
床上的人兒依然沒有半分動靜,香噴噴的肉湯全都順著她的嘴角溢出,如果不是她的胸口還輕微起伏著,便與死人無意。
“阿灼,快喝啊!是不好喝嗎?可朕記得你喜歡喝肉湯啊!”耐心的把司馬灼清嘴角的湯汁全都擦干凈,楚熠再次喝了口湯,繼續喂著。
第88章 我會乖的,阿灼會乖的!
一刻鐘后,楚熠手中的碗已經見底,他再次溫柔的幫司馬灼清擦掉嘴角的湯汁,輕吻他的額頭。
只是,在嘴唇碰到她額頭的那一刻,他臉色卻猛地一變。
“來人,讓喬宇齊給朕滾過來!”
楚熠沒想到司馬灼清的額頭那麼燙,明明早上喝了藥后,她身上的溫度已經慢慢降下來了,怎麼這會兒再次發熱了?
“喬宇齊,快看看是怎麼回事。”當喬宇齊來了后,楚熠直接將他拉到了床前。
喬宇齊忍著身后傳來的痛意,白著一張臉,屈膝跪在了司馬灼清的旁邊,她看著司馬灼清再次泛紅的小臉,手指覆上她的手腕。
“怎麼樣?”看到喬宇齊手指離開司馬灼清的手腕,楚熠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喬宇齊搖了搖頭,又換了另一只手替司馬灼清診脈。
“陛下,將軍心有郁結,應該是自己不愿醒來。臣現在給她針灸,先將她的熱退下去。”
“自己不愿醒來?”看著司馬灼清此時通紅的臉頰,楚熠臉色微沉。
喬宇齊雖然不知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心疼司馬灼清,但有了早上的教訓,到底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委婉的勸道:“將軍雖然為人豪爽大氣,但到底是女子,很多事總歸是比男子想的多。還請陛下多疼惜將軍幾分,多站在將軍的立場上想想問題。”
“你這是在教訓朕?”
“微臣不敢。”喬宇齊躬身跪下,后背的傷再次裂開,疼的他冷汗直流。
楚熠看著他這般凄慘的模樣,到底沒有再為難他,只沉聲吩咐:“施針吧!”
“是!”喬宇齊撐著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拿出銀針,小心翼翼的開始為司馬灼清施針。
半個時辰后,喬宇齊汗流浹背的收回了針,楚熠看著床上依然雙目緊閉的人兒,眉頭緊皺:“為何還沒醒?”
“臣剛才說了,將軍心有郁結,是自己不愿醒的,微臣雖然能治了她的身,但心病還需心藥醫。”
“你退下吧!”
“是!”
待喬宇齊退下后,楚熠卻喚來了冷風。
“主子有何吩咐?”
“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監視紫菀,將紫菀的所有行蹤全都匯報給朕。”
“是!”
看到冷風消失在自己面前,楚熠臉色微沉。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誰的話真誰的話假了,但內心深處,他依然期待著司馬灼清從沒背叛過他。
那信既然是紫菀寫給他的,那不管如何紫菀都有重大嫌疑,在司馬灼清沒醒之前,他依然愿意相信她,也愿意給自己一份期待。
低頭伸手摸了摸司馬灼清的額頭,楚熠發覺她身上的溫度似乎真的降了一些,可她雙目緊閉,卻沒有半分要醒的跡象。
他伸手替她撫平了緊皺在一起的眉梢,低下頭來,輕啄司馬灼清的嘴唇。
“阿灼,醒過來吧!你若是再不醒,朕就把司馬豪杰千刀萬剮,再一刀一刀的剮了你的族人。阿灼,朕……說到做到!”
嘴唇緊貼她的耳邊,他一字一頓,陰森的說道。
她知道司馬灼清最在乎她的家人,他也不想這般威脅她,但他沒有辦法。
他要一個活生生的司馬灼清,要一個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阿灼。
睡夢中的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耳邊吵哄哄的。
此時她深處一片黑暗中,前方就是萬丈深淵。
她坐在懸崖峭壁上,雙手緊緊抱著膝蓋,無助的哭著。
“阿灼,醒過來吧!你若再不醒,朕就把司馬豪杰千刀萬剮,再一刀一刀剮了你的族人。”
“阿灼,朕說到做到!”
誰?是誰?到底是誰?
為何要對她這麼殘忍?她已自愿沉到這無底深淵中,她已舍棄了一切,為何還不愿放過她?
為何?為何?
“阿灼,快醒來!快醒來!”
“阿灼,難道你真的想要你父親死在你的面前嗎?”
“不要!不要!”司馬灼清搖著頭,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一滴一滴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落入枕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