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楚熠坐在桌案前,手里拿著一杯已經涼透的茶水,呆呆的看著地上燒紅的炭爐,不知在想什麼。
“陛下,茶涼了,奴才去給您換杯熱茶吧!”
“不用!”楚熠搖了搖頭,一口將已經涼透的茶水喝進嘴里。
入口苦悶,冰涼的茶水涌入胃中,難受的緊。
可楚熠發現他如今竟然喜歡這種感覺,似乎只有這般折騰自己,他的心才不會那般疼,才能好受一點。
“最近沈玥和沈星之間還在暗斗嗎?”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楚熠看著桌上的燭火,輕聲問道。
王福上前給楚熠續了熱茶,看他并沒有端起,無奈的搖著頭:“今早太后請了皇貴妃和沈嬪去慈寧宮用早膳,兩人出來時,樣子親密。奴才想,八成是太后娘娘說了什麼。”
“朕這個母后,確實有些本事。”楚熠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最近多虧了沈玥沈星這兩姐妹內斗,把這宮中搞得烏煙瘴氣,也讓太后手忙腳亂,給了朕緩沖的機會。現在這兩人雖沒有和好如初,但至少會保持表面的平靜,倒是讓太后空出手了。”
“王福,你吩咐下去,讓灼華殿那般的護衛提高警惕,朕怕宮中那些不安分的人……要動手了!”
“奴才遵旨!”王福恭身應下。
第118章 投毒
楚熠看著面前的燭光,目光暗沉。
既然阿灼不喜束縛,那他便拋下這天下,與阿灼閑云野鶴,一起浪跡天涯!
只是,這天下,是父皇交到他的手里的。阿灼也為這天下,一介女子,征戰沙場,傷痕累累!
他必須先把一切障礙肅清,才能把這天下交出去!
可阿灼,愿意等他那麼久嗎?
紫宸殿再次恢復了安靜中,王福看著坐那兒沉思的楚熠,動了動嘴皮,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楚熠恰巧在此時抬頭,看到王福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的模樣,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是!”王福身子躬的更低,終于鼓起勇氣,將今日在監牢外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楚熠想起自己之前在司馬灼清腰間看到的那個白色荷包,眉頭皺的更緊。
那荷包他之前確實沒有見司馬灼清戴過,只是之前他在灼華殿沒有多想,沒想到那荷包竟是有心人交到她手里的。
他現在已經不敢懷疑司馬灼清了,但他卻害怕那給她荷包之人目的不純,想要傷害她,可如何是好?
灼華殿,司馬灼清在臨睡前也想到了那個荷包。
此時,她坐在床上,靜靜盯著這個做工精致卻也淡雅的荷包,把玩了許久,司馬灼清終于還是將其打開。
打開的瞬間,梅花香撲面而來,荷包內此時躺著一個木制的簪子,簪子上點綴著點點紅梅,做工精良,甚是美麗。
只一眼,司馬灼清就喜歡上了這個木簪。
她拿著木簪來回打量,終于發現簪頭處似乎可以打開,輕輕扭開木簪,司馬灼清發現里面塞著一個紙條。
司馬灼清拿出紙條,映入眼簾的是一手好看且飄逸的字體:【灼清,自你征戰東林,我沒有一日不擔心你的安危。上次害你擅闖御書房,受了杖責,我心沒有一日安寧。這些時日,我已查清事情真相,盼與卿一見,消除誤會,重拾情誼!——承允奉上!】
看著仲承允字里行間流露出的關切之意,司馬灼清心中是感動的。
不過,她如今被楚熠困在這灼華殿,外面重重守衛,又如何與他相見。
還有,仲承允說查到了真相,難道之前那封信不是紫菀偽造的嗎?
可如果是紫菀偽造,那日在牢中,紫菀似乎沒有承認這項罪責。
難道宣王在這上京還有其他內應?
對,一定有,一定有其他內應的,不然單靠紫菀一人,又怎能輕易把司馬家全族下獄,這中間一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確實需要見仲承允一面,她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紫菀雖已暴露,但還潛伏在暗處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她不能再繼續被此人牽著鼻子走了。
看來確實要想個辦法,盡快和仲承允見一面了。
第二天一早,楚熠剛下朝回來,王福就著急的迎了上去,在楚熠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麼?阿灼可有出事?”
“沒有,小將軍一切安好,我們的人發現及時,如今已將那名涉事的宮女擒獲,只是那名宮女嘴硬的很,一直在喊冤,到現在都沒招?”
“帶朕去見她!”楚熠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膽敢對阿灼動手,看來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宮中一處暗牢中,一個模樣清秀的宮女正被綁在刑具中,一看到楚熠,她便一臉焦急且無辜的喊道:“陛下,陛下奴婢冤枉,求陛下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
“冤枉?”楚熠嗤鼻一笑,他從一旁的火爐上拿起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看著女人清秀的模樣,眼中卻沒有一絲感情。
“其實就算你不招,朕也大概能猜到你背后之人是誰,只是,她終歸用錯了辦法,敢對阿灼動手,你連死都成了……奢望!”
火光的照耀下,楚熠的臉色陰森的可怕,像是地獄中的厲鬼一般,他面目猙獰,拿著烙鐵,走到了那名宮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