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只是一時氣急的口不擇言,但口不擇言,是不是就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呢?
楚熠還是那個楚熠,還是碩國的皇帝,還是那麼多疑。
不管他對她的愛有多深,在遇到任何問題后,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會是背叛,他依然……不,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她。
“你笑什麼?你告訴朕,你笑什麼?”看著司馬灼清嘴角的那抹笑,楚熠只覺得是那般刺眼。
他用力捏住她的臉頰,眸中是壓制不住的憤怒與狠厲。
第136章 司馬灼清,你到底要朕如何待你?
司馬灼清沒有回答,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回答了。
心里還是有些沉悶,但她卻很快把那抹沉悶壓下。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為何已經被他傷了那麼多次了,可只要他稍微對自己好一點,她的心就不由自己控制一般,生出那絲期待呢?
“回答朕!”楚熠握著她臉頰的手越來越緊,他暴喝一聲。
司馬灼清疼的皺起了眉頭,她想要拉下他的手,可楚熠卻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身子前傾,漆黑的雙眸中藏著深深的痛苦與無力:“司馬灼清,你到底……要朕如何待你?”
他柔軟的嘴唇在她的唇瓣上劃過,像是一股電流在身上劃過一般。
“來人!”
“卑職在。”在楚熠來了后就跪在一旁的那兩名禁衛軍急忙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跪在楚熠面前,顫顫巍巍的答道。
楚熠負手而立,他的眼中早已恢復正常,此時一片清冷與淡漠。
“將司馬灼清押回鳳儀宮,嚴加看守!若發現有人敢與她私通消息,斬、立、決!”
“是!”那兩名禁衛軍在楚熠強大的壓迫下,急忙押著一旁的司馬灼清,向鳳儀宮走去。
晚風吹過,一絲涼意席卷全身。
司馬灼清仰頭看著頭頂半圓的月亮,只覺得心里一陣荒涼。
為何總是不信她呢?
有什麼東西似乎要從眼中滑下,司馬灼清急忙將頭抬得更高。
意料之中的結局,有什麼可難過的?
麟華殿,夜宴結束后,楚熠依然一個人枯坐在龍椅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
仲承允拿著自己面前的酒壺,一步一步往高臺上走去。
只是,就在他的腳剛剛邁上臺階時,王福卻擋在他的面前。
“讓他上來!”楚熠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臉頰通紅的朝著王福揮了揮手。
王福退后兩步,恭敬的站到一旁,給仲承允讓開了位子。
而仲承允,依然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他走到楚熠面前,在楚熠剛將杯中的酒喝掉后,彎腰為他續上,又給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陛下,微臣敬您!”仲承允仰頭,將辛辣的酒液喝進了肚子里。
楚熠抬頭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杯沿,漆黑的雙眸中看不出絲毫情緒。
“坐!”不知過了多久,楚熠總算將那杯酒喝了。
他隨手指了指一旁,示意仲承允坐下。
仲承允倒也沒客氣,他動作優雅的坐到一旁,又給楚熠和自己續上酒,輕笑一聲:“除夕之夜,良辰美景,陛下不去后宮與眾位娘娘把酒言歡,卻一人在這兒喝悶酒,實在可惜。”
“這不是有你陪著朕嗎?”楚熠低頭睥了他一眼。
這些日子,因為要對付沈家的緣故,楚熠經常召仲承允進宮。
仲承允有才有名,又與他年紀相仿,兩人雖是君臣,但卻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微臣孤家寡人,陛下卻是美人在懷,怎能相比?”仲承允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楚熠將酒杯放在桌上,嘴角劃過一抹好看的弧度:“朕還不知道你,你躲在朕這兒,不過是怕你父親催你成婚罷了。可你該清楚,就算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你父親為你選的那些女子,一個個品貌端正,家世過人,你為何一個都看不上?”
“那陛下呢?陛下登基三載,為何遲遲不立后?”
仲承允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楚熠。楚熠深邃的眸光也落在仲承允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滿是凌厲。
其實兩人心中都跟明鏡似的,只是卻都心機深沉,不想說的那般透徹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王福都被這詭異的氣氛搞得出了一身汗時,仲承允最終先敗下陣來。
“其實微臣今日與鎮南將軍會一起出現在花池旁,是偶遇,而且臣和他只談了公事。陛下還記得將軍擅闖御書房那次吧?當時將軍收到了微臣的書信,以為陛下要殺了司馬家全族。可其實,臣從未給她寫過那封信。”
“后來,將軍上門來問過微臣,臣……”
仲承允將那件事的始末沒有絲毫隱瞞的告訴了楚熠,楚熠其實在聽到一半后,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司馬灼清。
倒也不是他完全相信仲承允的話,而是不管司馬灼清和仲承允是不是偶遇,就算司馬灼清“求”他帶她參見除夕夜宴是為了見仲承允,那也是為了知道當日真相,而并非她要和仲承允談情說愛。
而且就算仲承允喜歡司馬灼清,那也只是仲承允的單相思,司馬灼清并不喜歡仲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