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癥?可有治療之法?”司徒仲眉頭緊鎖,直直盯著面前的太醫。
太醫搖了搖頭,沉聲回道:“燥癥乃心病,將軍憂思過重,肝火旺盛,又不得排解,才成了如今這般。”
“當真就沒有解決之法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司徒仲眼中滿是擔憂。
太醫看了眼床上之人蒼白的臉色,徐徐回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或許,讓將軍多出去走走,滿足將軍的心愿,此癥會得到緩解。”
“孤會帶她出去走走的,有勞太醫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司徒仲一臉隨和的說道。
太醫急忙誠惶誠恐的行了一禮:“太子言重了,老臣這就為將軍熬些安神靜氣的藥,希望能對將軍的病情有所幫助。”
“太醫請!”
上郭城,楚熠并沒有隨大軍而行,而是先帶著貼身暗衛先一步趕了過來。
此時,他正跪在司馬灼清的墳前,靜靜看著眼前的墓碑。
“臣喬宇齊(李風乘)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在楚熠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身后響起了恭敬的請安聲。
當日,楚熠離開上郭趕回上京時,不僅仲承允留了下來。
喬宇齊、紫芙、李風乘還有赤羽軍全都守在了這兒。
本來楚滄當時還擔心將赤羽軍全留在這兒對付不了太后,卻沒想到,楚熠在離開上京前就早有準備,回到上京后,根本用不上赤羽軍,太后的勢力就被土崩瓦解了。
“平身吧!”站起身來,楚熠直接跟著李風乘來到了赤羽軍駐扎的軍營中。
李風乘知道楚熠這次來這兒的目的,便恭敬的將如今的局勢匯報給了楚熠。
“如今宣王依然龜縮在江州,因陛下沒有旨意,臣不敢貿然進攻。”
“但宣王手筋腳筋都被挑斷,此時已形同廢人,據探子回報,宣王每日坐在輪椅上,沉迷酒色。江淮軍軍心渙散,如今只要陛下一聲令下,我赤羽軍一定能將江淮軍殺的片甲不留。”
“然后呢?”
“啊?”李風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楚熠的問題,喬宇齊看著他的樣子,急忙碰了碰他的肩膀,踏前一步,恭聲回道。
“陛下,臣雖只是一介太醫,但這麼久一直待在上郭城,倒是對如今的局勢有一定的看法。”
“說說看!”楚熠沒想到喬宇齊會突然開口,他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卻覺得索然無味,想要喝酒,但看看自己身處的環境,只好將酒意壓下。
“臣覺得,宣王已是強弩之末,根本對我軍造不成威脅。如今我們要防備要對付的,反而是躲在宣王背后的魏國。”
“愛卿心如明鏡,怪不得阿灼以前對你多有稱贊。”
“臣……愧不敢當!”聽楚熠竟然提到了司馬灼清,仲承允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楚熠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他揮手讓李風乘退下,卻將喬宇齊留了下來,還吩咐王福去叫紫芙過來。
李風乘離開后,軍帳中陷入了安靜中,楚熠喝著面前的茶水,而喬宇齊則是垂手站在那兒。
只是,他心中跳得飛快,總覺得楚熠單獨將他留下來不是什麼好事。
直到一刻鐘后,紫芙趕來,給楚熠行禮后,楚熠才開口:“紫芙,阿灼自焚那晚,你為何不在營帳中?”
第171章 只要她活著,就是對朕最大的安慰
“奴婢……奴婢……那晚主子讓奴婢去找喬太醫拿藥,奴婢……就去了。
”
紫芙心中閃過一抹慌亂,她性子直率,本就不會騙人,特別此時面對的還是楚熠,就更加慌張了。
楚熠一看紫芙緊張的模樣,就知道她的說謊。
他輕輕哼了一聲,卻再次不急不慢的問道:“阿灼讓你找喬太醫拿什麼藥?”
“就是一般的傷藥,主子那晚受了劍傷,所以……所以……奴婢知罪,如果當晚奴婢就發現主子想要自焚,奴婢絕不會……”
“先別著急請罪!”不等紫芙將話說完,楚熠卻已冷聲打斷她的話。
紫芙心中一顫,喬宇齊也一臉緊張的看著地面。
卻不想,楚熠這次開口竟是點了他的名:“喬宇齊,紫芙說的可是事實?”
“回稟陛下,是事實,那晚,紫芙確實來找微臣討藥。只是,不等微臣拿藥趕過去,阿姐營帳就已起火,等臣與紫芙趕過去時,阿姐竟……竟然……”
“啪!”再一次不等喬宇齊將話說完,楚熠就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放在桌上。
“喬宇齊、紫芙,你們可知欺君可是要滅殺滿門的?”
“微臣(奴婢)不敢欺瞞陛下!”
兩人心中大驚,急忙匍匐在地。
楚熠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兩人,眼中滿是陰霾。
“既然你們說你們沒有欺君,那喬宇齊,朕問你,當晚阿灼從朕的營帳中離開后,你為何在她的營帳等著她?為何你當時沒有發現她身上有傷?”
“臣……臣當時發現了,正因為發現了,所以才帶著紫芙去臣營帳取藥的。”
“好,就算你說的在理,那取藥需要那麼久嗎?若朕沒記錯,你和紫芙比朕趕到的時間都晚,而且你來的時候,手中應該沒帶藥箱吧?”
“臣……臣……”
“喬宇齊,你還要騙朕到什麼時候?”楚熠狠狠一拍一旁的桌子,喬宇齊身子一晃,本還想著該用什麼借口將事情圓回去,卻聽楚熠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