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卻平靜的看著魏林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暗芒。
楚璃為人陰狠狡詐,卻不想,在他死后,還有人為他報仇。
看來,他也并非一無是處。
楚熠并未將魏林的刺殺當一回事,他現在滿心滿腦都只有司馬灼清。
雖然心里覺得昨晚那人定是司馬灼清,但還沒確認之前,他心里還是慌得很。
他有想過張貼告示來尋司馬灼清,只是他尚且不知道司馬灼清到底還在不在江州。
而且,如果昨晚那人確是司馬灼清,她既易了容,又怎會讓他找到她?
對了,魏林!
他認得剛才刺殺他的人,那是楚璃身邊最信任的人。
楚璃雖死,但魏林一定知道楚璃的所有事。
“冷風!”楚熠冷聲喊了一句,冷風就已單膝跪在他腳下。
其實剛才魏林刺殺的時候,若冷風出手,魏林該是沒有逃跑的機會。
但楚熠對暗衛的命令向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讓他們出手。
冷風既是暗衛,便要做到真正的暗,將自己完全隱藏在暗處,在最最關鍵的時刻保住自家主子的性命,或者給敵人致命一擊。
“主子有事請吩咐。”
“找到魏林!撬開他的嘴,了解真相。”
楚熠負手而立,深邃的雙眸下隱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思緒。
冷風垂首,恭聲應下,下一刻再次消失在楚熠眼前。
魏國,皇宮!
司徒仲一回到魏國,就向皇帝稟明了在江州發生的所有事。
魏帝心中大驚。
魏國這些年,幾經戰亂,早已今非昔比。
而他也已經老了,早已沒了年輕時該有的雄心壯志。
何況,魏國的軍隊與碩國赤羽軍相差甚遠,也沒有一個合格的領袖。
魏國大將凌效忠早已風燭殘年,凌效忠之子也在早些年戰死沙場,其他幾位年輕的將軍也是各自為戰,誰都不服誰。
魏帝不由心中悲戚,沒想到,魏國已經淪落到無將可用的田地。
“仲兒,若魏帝當真攻打過來,你可有辦法應對?”
“兒臣并無領兵之才能,但之前司徒允已在兒臣面前起誓,若碩帝攻打過來,她愿帶兵出征,愿為先鋒。”
“司徒允?就是那個隨你一起回來的男子?”
“正是此人!”司徒仲沉聲應道。
他并未將司馬灼清身份公之于眾,一是害怕楚熠發現端倪;二則,司馬灼清曾是赤羽軍少將軍,曾為碩國殺過太多魏國士兵。
若是他當真將司馬灼清身份公布出去,恐怕魏國那些兵士早就將她活吞了。
當日,他派人將司馬灼清掠出來后,便一直將司馬灼清藏在上郭城。
而楚熠當時正沉浸在悲傷中,如何也不會想到,司馬灼清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后來,楚熠回京,他才敢去見司馬灼清。
第177章 你忘了楚熠曾對你的傷害了?
“承允,我怎會在此?”一見到他,司馬灼清便急聲問道。
仲承允看著她還有些發白的臉色,便將她扶到榻上坐下:“你當真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
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當日,她還沒吃下假死藥就被人在脖頸上砍了一刀,接著她便人事不省,而醒來時已在此處。
“當日你營中起火,我冒火進去時你已被濃煙嗆得昏迷不醒,但即使那樣,你嘴里依然呢喃著什麼,我后來才聽清楚,你說:‘帶我離開!’”
“我營中起火了?”司馬灼清一臉疑惑的問道。
仲承允點了點頭。
“我知你活的痛苦,亦不愿在陛下身邊待,便自作主張將你帶到此處。灼清,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我怎會怪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你帶我脫離苦海。”
雖然司馬灼清心中很是疑惑,但她覺得仲承允不會對她說謊。
之后她又問:“那你知道是何人放的火嗎?”
“不知!”仲承允搖了搖頭。
司馬灼清又問:“那……有沒有人發現我不見了?以我對陛下的了解,若她看不到我的尸體,定不會認為我真的死了。”
“沒人發現你不見了,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在我將你救走后,我趕回現場,竟發現陛下抱著你的‘尸體’在哭。”
“什麼?”司馬灼清徹底迷糊了。
她還好生生的活著,楚熠又是抱的哪門子的尸體?
不等司馬灼清想明白,仲承允又道:“灼清,你如今先別管陛下抱的是誰的尸體,反正如今你在世人眼中已經死了,還是陛下親自將你‘下葬’的。”
“所以你該想想,今后你要去哪兒,又想如何過日子。”
“我該去哪?”司馬灼清陷入了迷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碩國,終還是他楚熠的天下。
雖說楚熠現在以為她已經死了,但那具尸體到底是哪里來的?
這整件事都透著詭異,難不成是喬宇齊準備的?
可也不對啊!
喬宇齊既已給了她假死藥,又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火燒營帳。
司馬灼清越想越頭疼,根本想不出到底是誰準備的尸體。
但她了解楚熠,楚熠心思縝密,真的不會發現那具尸體是假的嗎?
為了自身安全,司馬灼清覺得自己不能在碩國再待下去了。
可難道要去魏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