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你再敢攻打過來,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說完這些,司馬灼清卻是再也沒有給楚熠機會,直接揮舞馬鞭向城中跑去。
并且高聲命令:“所有人,隨本將軍回城!”
“守城的將士聽令,關城門!若碩帝膽敢往前進一步,殺、無、赦!”
身后,楚熠看著她英姿颯爽的背影,聽著她威風凜凜卻也冷漠無情的聲音,嘴角漫過一抹苦笑。
手中的劍早已滑落,他牽著韁繩,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口許久許久,他依然一臉落寞的盯著那赤紅的城門。
六月的天,酷暑難耐。
此時已近午時,但楚熠依然沒有離開,他就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那緊閉的城門。
城樓上,司徒仲負手站在瞭望臺上,將兩人之間的戰斗盡收眼底。
他沒想到,楚熠竟然沒有發出大面積的進攻。
因離得遠,他并沒有聽見楚熠與司馬灼清交談的什麼,但不知為何,他的心現在慌得很。
“殿下,馬副將求見。”
“宣!”馬副將是他派去跟在司馬灼清身邊的人,現在司馬灼清已經回城,他倒要問問馬副將,這兩人剛才到底談了什麼。
“殿下,末將當時離得遠,聽不真切,但末將覺得碩帝似乎認得司徒將軍。而且他還求將軍不要趕他走,似乎想要待在將軍身邊。其他的,末將就沒有聽到了。”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聽到馬副將的回答,司徒仲眼中精光大盛。
‘楚熠,你還是認出了她!既然你不死心,那這次,孤是真的不能留著你了!’
‘孤倒要看看,沒了你,碩國又拿什麼與我魏國爭?’
‘楚熠,將來這天下,便是我魏國的天下了。’
城門口,楚熠依然坐在馬背上,身后的將士不明所以,又被頭頂的太陽烤的熱烘烘的,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有幾個膽大的將士,平時和李風乘關系不錯,就提議讓李風乘上前問問楚熠這仗到底還打不打,總不能就在這兒干等著吧。
這麼下去,不用魏國人來打,他們就要被烤熟了。
李風乘此時也是熱的很,心煩氣躁,便一揮馬鞭,直接朝著楚熠的方向騎去。
他正準備問楚熠到底有什麼打算,卻見那朱紅色的城門突然再次打開。
接著,只見一個身穿戰袍,臉上帶著銀色面具,手握長劍的人騎著白馬走了出來。
“陛下,這不就是剛才那位領兵的將軍嗎?”
李風乘此時已經到了楚熠身后,便低聲說道。
楚熠點了點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見司馬灼清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后拔出長劍,拿劍指向他,冷聲喊道:“碩帝,有膽就跟本將軍過來。”
“陛下不可!”李風乘此時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唯恐是敵人設的陷阱,急忙阻止。
但楚熠看著司馬灼清已經騎著馬向東南方向跑去,就吩咐了李風乘幾句,自己一揮馬鞭,直接追了過去。
“陛下!”李風乘急的都在原地打轉了,看楚熠越跑越遠,不敢耽誤,急忙派了一隊兵將先跟上,而自己則是按著楚熠的吩咐,去安排其他事了。
東南方向是一片山林,樹木繁多,楚熠一路跟著司馬灼清,沒多久,就跟丟了。
待楚熠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早已進了魏兵的包圍圈。
想起剛才那個帶著面具的身影,司馬灼清的面具早已被自己打掉,她實在不用多此一舉回城再帶個面具出來。
其實剛才他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但他又怕那真的是司馬灼清,若是錯失良機,這輩子有可能都見不到她了。
不過,他雖是甘愿跟過來的,卻也早做了準備。
如今李風乘想必已經回去準備了,而自己帶的兵將雖不多,但個個精良,倒是可以陪這些魏國兵士好好玩玩兒了。
夜幕降臨,楚熠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打退了多少魏兵。
身邊的兵將在一個又一個的減少,可李風乘到現在也沒來營救他們。
此時楚熠與一眾兵將正躲在一處山丘上,這兒雜草叢生,又位于高位,是很好的躲藏之地,也可以在敵軍過來之時第一時間發現。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在下一波魏兵出現在附近時,其中一個兵將一早就發現了他們。
“陛下,您在這兒休息一下,讓末將去解決了他們。”
“不用,朕親自來!”楚熠的臉上此時滿是泥濘,他嘴里咬著一片樹葉,模樣雖狼狽,但眸光晶亮。
到了現在,他其實已經猜到這是誰的主意了。
沒想到,仲承允成了魏國太子后,竟變得這般不擇手段,為了將他擒獲,竟連司馬灼清都要利用。
不過,仲承允卻也是最明白他的,知道拿司馬灼清來引誘他,也知道,就算是陷阱,為了司馬灼清,他也甘愿跳下去。
不過,他現在倒是不想與這些魏國士兵糾纏了。
仲承允想要他死在這山林中,他偏不,他不僅不會死,他還要借此機會,見到司馬灼清!
“別動!”
山林深處,一名魏國士兵被一把冰冷的匕首呃住了喉嚨,魏國士兵心神一緊,只覺得全身被冷意包裹,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饒命!將軍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