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說這一切都是司徒……”楚滄震驚的瞪大雙眼。
楚熠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但司徒仲此人絕不像我們看到的那般簡單,他同樣喜歡阿灼,如今又將阿灼綁在身邊,我其實更害怕的是他會傷害阿灼。所以,我定要留在這兒守著阿灼!”
“既然皇兄害怕司徒仲傷害清姐姐,為何不讓清姐姐跟我們回去?”
楚滄還是希望楚熠回去繼續當他的皇帝的,也覺得司馬灼清既是碩國人,便該待在碩國。
楚熠看他把事情想得如此簡單,苦澀的搖了搖頭:“她不愿回去!她怎會愿意回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此時已近黃昏,那棵百年大樹下。女子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但落日的余暉依然給她身上鍍上一層金,剎那芳華!美輪美奐!
楚滄與喬宇齊從營帳出來時,司馬灼清也剛好與司徒仲談完話。
喬宇齊正準備上前與司馬灼清敘舊,卻不想,楚滄已上前,不客氣的把司馬灼清拽到一旁。
“清姐姐,跟我們回去!”一直將司馬灼清拉到一處人少的僻靜地,楚滄才放開司馬灼清,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司馬灼清揉了揉被他抓的疼痛的手腕,卻是一臉堅定的回道:“我不會回去的。”
“清姐姐當真不回去?難道清姐姐就當真如此絕情,就置與皇兄多年的感情于不顧?”
楚滄漆黑的鳳眸緊緊落在司馬灼清臉上,恨不得在她臉上盯出一個洞。
司馬灼清看著眼前這個不再稚嫩的少年郎,冷冷一笑:“怎麼?攝政王是想逼我嗎?可你別忘了,我現在是魏國的護國將軍。
再者,連你皇兄都拿我沒辦法,你以為你就能讓我回去?”
“本王并非逼清姐姐,我也知清姐姐心中有氣。過去,皇兄是傷害了清姐姐,可如今他已知道錯了!
自你自焚,你根本不知皇兄每一天是如何度過的。他將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一有你的消息,皇兄便像瘋了一般,不遠萬里從上京奔過來找你。
清姐姐,如今你罰也罰了。他一介帝王,甘愿為你放棄皇位,甘愿在你面前為奴,甘愿被你囚在囚籠中受盡侮辱。清姐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楚滄皺著眉,苦口婆心的說道。
司馬灼清卻冷冷一笑:“所以在你眼中,全是我的錯?”
看楚滄并未回話,只是緊抿著唇,司馬灼清嘴角的笑意更冷:“在你心中,不管他如何傷害我,只要他認識到自己的錯,我就該介懷,就該跪在他面前對他感恩戴德?”
“清姐姐,你明知道本王并不是這個意思?”楚滄一臉惱怒的喊道。
司馬灼清也并未對他客氣,繼續冷聲質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清姐姐,你何時這般咄咄逼人了?”
楚滄被她冷漠的態度也激的氣不打一處來:“皇兄他是天子啊!自古以來,有哪朝天子能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難不成你真讓皇兄在這魏國為質,在你帳下為奴嗎?清姐姐,適可而止吧!你跟我們回去,皇兄那般愛你,他定會對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也絕不會虧待你的。”
“哼!原來在你心中,竟是這般想的。或許在天下人心中,也都是這般想的吧!”
望著天空中的落日,司馬灼清身側的手早已緊握在一起。
皇權至上,她曾是楚熠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算君主疑心臣子,那也是臣子的錯!
君主對臣子的一切責罰也全都賞賜!真真是應了那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吶!
司馬灼清苦澀的笑著,或許在楚滄心中,在天下人心中,她如今對楚熠的所作所為,便是大逆不道,便該處以千刀萬剮之刑!
可楚滄是對的嗎?天下人都這般以為就是對的嗎?
他們只是外人啊!他們從未感同身受過?
當她被楚熠一次次懷疑,一次次折辱,一次次懲罰時,他們可曾心疼過她一分?
在父親身死,在她一次次崩潰,一次次絕望時,又有誰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想過?
她雖是臣,雖沒有楚熠矜貴,但她也是人啊!
她有血有肉,她會疼、會難受!
可為何,在天下人心中,她就活該被楚熠欺辱?為何錯的永遠是她?
“楚滄,我念及過去的情意,也曾給過你皇兄太多的機會,是他不懂珍惜的。”
“如今,他甘愿成為我的奴隸,我自然也不會對他客氣。欠下的,終是要還的!”
“我不管你心中如何想我,不管你如何埋怨我,我都會把你皇兄欠我的全都討回來!”
“你若看不過眼,那就趁早滾回你的碩國去!若你依然存心阻止,或者想要殺了我,我也不會再對你客氣!”
“司馬灼清!”楚滄如何也不會想到,這些話是從他以前那個又敬又愛的清姐姐嘴里說出來的。
他拔出利劍,劍尖直指她的胸口。
司馬灼清低頭,她看著胸前的利劍,說不出心中是何感覺,只是想笑。
“楚滄,這是你今日第幾次拿劍指著我了?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你當了攝政王,翅膀硬了,便想殺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