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此時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就沒見過像楚滄這麼軸的人。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不是什麼帝王,我現在只是她司馬灼清的奴隸!就算我如今還是皇帝,我也甘愿跪在她的腳下!是我負了她!是我給她造成那麼多的傷害!”
“為君者,也要愛戴百姓,信任臣子!若你覺得你身居高位,便可任意妄行,胡作非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楚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那些亡國之君,便是看不透這些道理,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總覺得天子不會犯錯,錯了的都是百姓,才落得一個國破家亡的下場。”
楚熠一口氣說了許多,本以為楚滄這次總能想明白,卻不想,楚滄再次揚起他那張紅腫的臉,依然不服氣的說道:
“皇兄,這些道理臣弟都懂,但這也不是司馬灼清欺辱你的理由,臣弟不明白,臣弟……”
“既然你不明白,那今晚便去帳外跪著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進來!若你一直想不明白,那你便跪死在外面,我也當從來沒有你這個弟弟。”
楚熠轉過身,直接放了狠話,不再看他。
楚滄嘴唇動了幾下,終是氣惱的站起身來,甩著衣袖就向帳外走去。
楚熠回頭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走到司馬灼清面前,再次確定她沒被燙到,這才開口道:“楚滄打翻了飯菜,我再讓人去準備一份。”
“不用了,我吃飽了!還請陛下把地上收拾干凈。另外,去給你背上上點藥,我可不想讓別人說我虐待奴隸。
”
說完,司馬灼清沒有繼續待在帳中,而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楚熠聽到司馬灼清居然讓他給后背上藥,知道她還是關心他的,他心里瞬間美滋滋的,連帶著覺得后背也沒有那麼疼了。
“我會上藥的,不過,你這是要去哪兒?我……”
“我去哪兒需要向你交代嗎?”
司馬灼清看著他不由翹起的嘴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對他態度太好了,便不客氣的繼續說道:“你趕緊把地上給我收拾干凈,不準讓任何人來幫忙,若是讓我發現誰幫了你,你便和楚滄一樣今晚跪到帳外吧!”
“我一定會收拾干凈的。”楚熠急忙低下頭,恭聲說道。
司馬灼清點了點頭,走出營帳,看了眼跪在帳外的楚滄,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本來她的生活已步入正軌,待司徒仲穩坐太子之位后,她找到母親,便可與母親游歷山川,逍遙江湖了。
卻沒想到,楚熠又再次出現!
第202章 主子沒允許,也敢私自上藥?
這人,殺不得,趕不走!
就算她現在故意欺他辱他,他也沒絲毫反抗,總是默默承受。
但楚熠是老虎,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辱的小白兔。
說什麼留在她身邊贖罪,不過是如今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罷了,或許心里對她還有那麼一點半點的愧疚。
但待時機成熟,或許哪一天他對她失了耐心,他一定會奮起反抗,再次把她抓回碩國,凌辱囚禁!
秀眉緊皺,司馬灼清此時的心情如今日的天氣一般,煩悶的厲害。
她漫無目的的在營帳中走著,只希望煩悶的心情能得到緩解。
可胸口卻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似的,怎麼也舒暢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該如何走。
太陽早已落山,黑夜漸漸籠罩大地,天上并沒有月亮,濃濃的悶熱感將所有人包裹。
司馬灼清知道,這大抵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帳內,在司馬灼清離開后,王福就從帳外進來,蹲在地上剛準備收拾那一地的狼藉,楚熠就已開口阻止:“你退下,我來就好。”
“陛下矜貴之軀,又被燙傷,怎可……”
“楚滄告訴你我被燙傷的?”
“是,奴才已經讓人去請喬太醫了,如今天氣炎熱,若是受傷,可要好好養著,不然傷口化膿,可有的罪受了。”
“傷口化膿?”想起司馬灼清被楚滄刺傷后,只是自己隨意上了點藥,草草包扎就了事,楚熠突然就擔心了起來。
“你剛才進來時可看到阿灼去哪兒了?”
“小將軍似乎往東南方向去了。”王福恭聲回道。
楚熠點了點頭,一刻也沒再耽誤,掀開帳簾就往東南方向追去。
王福急忙跟了上去:“陛下,您去哪兒?您傷口還沒上藥啊!”
“你不必跟著,地上的狼藉也不準收拾,待會兒我親自收拾。”
說完這話,楚熠已經走遠。
匆忙趕來的喬宇齊看到王福一人立于營帳外,一臉疑惑的問道:“不是說陛下又受傷了嗎?他人呢?”
“去追小將軍了。”王福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兩人,總是這般不安分。
天氣實在悶熱,待在這帳外也像是待在蒸籠里似的。
王福看著喬宇齊頭頂細密的汗水,想來是剛才趕的急,而楚熠一時半會也應該回不來,便出聲道:“喬太醫,要不你先進來喝杯茶休息休息!”
“好!”喬宇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正準備進去。突然,狂風大作,接著,豆大的雨滴就從天空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