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晃,楚熠眼看就要摔倒,一直等在外面的王福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陛下,您這是何苦呢?要不奴才再進去求求情,小將軍并非……”
“你去把楚滄扶起來,今日與司徒仲正式簽署協議后,你就與他們一起離開吧!以后你就跟在楚滄身邊,他年少氣盛,處理問題上也不是很成熟,你跟在我身邊多年,也學到不少,倒是可以提點他一二。”
不等王福把話說完,楚熠就從王福懷中抽出臂膀,站直身子吩咐道。
王福臉色一變,急忙跪下來:“奴才豈敢提點攝政王?何況,奴才這麼多年從未離開過陛下身邊,陛下如今只身一人待在魏國,奴才是如何都要跟在陛下身邊伺候的啊!”
“我不用人伺候,你回去吧!”沒有再和王福多言,楚熠已拿著盆去打水了。
王福慌忙起身跟上,還想再求求楚熠,只是楚熠卻再未理他。
打好水,楚熠端著盆剛準備向司馬灼清帳中走去,就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他身邊經過,為首之人穿著一身太監服飾,他走到司馬灼清營帳前停下,聲音尖利的喊道:“司馬灼清接旨!”
聽那人竟是來傳旨的,楚熠心中莫名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待司馬灼清從帳中出來跪地接旨時,只聽那太監拉長音調念道:“茲有護國將軍司馬灼清,溫良敦厚,品貌出眾。聽聞爾與太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如今魏碩兩國互通有無,爾又曾為碩國鎮南將軍,今為兩國邦交,特命爾與太子結為秦晉之好!封為太子妃。欽此!”
“將軍,接旨吧!”待那公公念完圣旨,便一臉笑意的將圣旨遞給司馬灼清。
司馬灼清抬起頭,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蒙的。
看著那公公臉上奉承的笑意,她正想著該如何拒了這圣旨,只聽一旁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她轉頭看去,就見楚熠手中的銅盆從手中滑落,狠狠砸向地面。
“不可接旨!”那人白著一張臉,腳步虛浮的走到她的身邊。
傳旨的太監皺了皺眉:“大膽!你是誰?膽敢阻撓咱家傳旨,看來是活膩了。來人,還不將這這人拉下去……”
“公公怕是不能動他。”不等傳旨太監把話說完,司馬灼清已站起身,含笑說道。
那傳旨太監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司馬灼清倒也沒讓他失望,只平淡的開口:“此人可是碩國曾經的皇帝陛下——楚熠!”
“什麼?”傳旨太監膝蓋一軟,差點當場給楚熠跪了下來。
只是看著楚熠如今的裝扮,他眼中再次閃過一抹不信:“將軍可別和咱家開玩笑了,這人看著也不像……”
“公公若覺得皇兄看著不像一國之君,那本王看著可像一國王爺?”
傳旨太監的話又一次被人打斷,他抬頭看去,便見一個模樣狼狽的公子哥在一名太監的攙扶下,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喔,對了,本將軍介紹一下,這是碩國的攝政王——楚滄!”
司馬灼清再次語出驚人,而傳旨太監此時卻是真的傻了。
這到底是鬧哪一出啊,他剛才過來時,倒是看到這營帳外跪著個人,但想著只是哪個犯事的士兵被罰跪,沒想到竟是碩國大名鼎鼎的攝政王。
還有此時站在司馬灼清身旁的楚熠,他整個人面色蒼白,穿著一件皺巴巴的里衣,發絲凌亂,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這人真的是碩國皇帝?
“哈!哈哈哈!請……請恕奴才眼拙,沒有認出兩位貴人。碩國陛下剛才說將軍不可接旨,不知是,有何高見?”
這傳旨公公此時也是沒法了,旨意他還是要傳的,不然回去也要受到處罰,便只能干笑兩聲,硬著頭皮問道。
楚熠看著他那諂媚的笑臉,是怎麼看怎麼厭惡。
想起剛才的旨意,魏國那老皇帝竟然敢將司馬灼清嫁給司徒仲,當真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他負手而立,盡管身體虛弱,但多年養成的凜然氣勢,還是讓眾人不自覺的低下頭。
“司馬灼清在碩國時,我已封她為后,當時封后圣旨也已下!既然她已是我的皇后,又怎可再成為你們太子的太子妃?”
“這……”傳旨太監這會都想哭了,他只是個傳旨太監啊!誰告訴他到底該如何應付現在的場面?
“這……奴才……奴才并不知此事,想來我國陛下也不知此事,奴才這就回去向陛下稟明此事。”
“那便滾吧!”楚熠冷冷的回了一句,傳旨太監也是片刻不敢逗留,拿著圣旨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只是,他剛走了沒幾步,竟再次聽到楚熠催命般的聲音傳來:“對了,煩請公公轉告你們魏國皇帝,他既然說了為了兩國邦交才讓你們太子殿下娶司馬灼清的,那我這兒倒是有更好的人選。”
“我有一皇妹,二八年華,嬌俏可愛,正是待嫁之年,與太子殿下倒是般配的很,想來倒是比司馬灼清更適合結這秦晉之好。”
“奴才一定將碩國陛下的提議轉告給我朝陛下。”傳旨太監停下腳步,回過身,躬身朝著楚熠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