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最后還是同意司徒仲送她回軍營了,雖然兩人一路上沒有再說話,但這般簡單的待著,司馬灼清也覺得,心中平靜。
另一邊,司馬灼清營帳中,楚熠在司馬灼清離開后就徹底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后。
他睜開眼,看到身上和手上的傷口已重新包扎過,臉上也沒有那般疼了,似乎上過藥了。
只是,全身汗漬漬的,很是難受。
“皇兄,您醒了!可有哪兒不舒服?”楚滄是第一個發現楚熠醒來了,看到他睜開了眼,急忙跑到床前,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額頭還有些熱,但相較于剛才已經好了太多,只是額頭上還滿是虛汗。
“我沒事!”楚熠虛弱的搖了搖頭,只是一出聲,才發覺聲音沙啞干澀,很是難聽。
“扶我起來。”他奮力的撐著手肘想要坐起來。
楚滄急忙小心的將他扶起,還朝著一旁的喬宇齊吩咐道:“喬太醫,你快過來給皇兄看看。”
“是。”站在一旁的喬宇齊急忙上前,跪在床前給楚熠把了脈。
“陛下已無大礙,也已退熱,就是身體虛弱,還需好好將養。”
把完脈,喬宇齊站起身來,躬身回道。
楚熠點了點頭,王福已將一杯溫水遞給楚熠,他喝下后,看了眼四周,清了清嗓子問道:“阿灼呢?”
“她……清姐姐軍中有要事處理。”楚滄壓根不敢告訴楚熠司馬灼清和司徒仲離開了。
也幸好楚熠此時剛醒,也沒多想,只是饒有意味的看了眼楚滄:“清姐姐?”
“是!之前都是臣弟的錯,待清姐姐回來,我就正式向她道歉。”
楚滄其實并沒有完全想通,不過是他看明白了此時的局勢罷了。
如今楚熠只聽司馬灼清一人的話,不管司馬灼清如何對待他他都甘之如飴。
就算他和司馬灼清繼續鬧下去也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拉下面子,給司馬灼清賠不是,也方便求司馬灼清讓她對楚熠好點。
“你能想明白便好。”楚熠聽楚滄這般說,心中倒很是欣慰。
身體還很虛弱,雖然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但楚熠也覺得累的不行。
他正想重新躺下休息,卻不巧透過窗戶看到帳外停著一輛馬車。
接著,他便看到司徒仲先從馬車上下來,而后伸出手,及其自然的將司馬灼清扶著下來。
司徒仲今日穿著一套仙氣飄飄的白色衣衫,單是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感覺。
而司馬灼清卻是披著一套銀色的盔甲,頭發也高高束起,整個人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這兩人站在一起,從遠處看,沒有半分違和,好似一對璧人一般,直接刺痛了楚熠的眼。
特別是在看到司馬灼清臉上明媚的笑容時,他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他緊咬著毫無血色的唇,握著杯子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咳咳!”嗓子一陣干癢,楚熠沒忍住咳了起來。
而這一咳,卻好似完全停不下來一般,一想到剛才那刺眼的場景,他就覺得嗓子癢的厲害,心肝肺都疼了起來。
“陛下!”王福急忙上前幫他拍著后背,楚熠卻推開他。
他再次往窗外看去,只見司徒仲已再次上了馬車,只是他并未進去,而是彎著腰站在馬車上,低頭不知與司馬灼清說著什麼。
馬車是側停在營帳門口的,從楚熠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司徒仲溫潤的模樣和司馬灼清認真聆聽的側顏。
她嘴角那淡淡的笑意看著是那般美麗,但他卻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在自己面前笑過了。
“咳咳咳!”眼中酸澀的難受,楚熠這才發覺,他竟然不知何時咳出了眼淚。
“陛下,您快潤潤嗓子。”王福將楚熠手中的水杯給拿走,換上了一杯蜂蜜水。
楚熠勉強喝了兩口,總算止住了咳。
他無力的靠在身后的靠枕上,因為剛才咳得厲害,整個身子都在輕顫著。
他眼尾猩紅,眼中還彌漫著盈盈水光。
那虛弱又可憐的模樣,哪里有身為碩國帝王該有的半分影子。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楚熠看司徒仲已進入馬車離開,而司馬灼清還站在原地,戀戀不舍的看著馬車離去的影子。
楚熠只覺得一口鮮血從嗓中溢出,但他卻拼命壓下,硬生生的將鮮血再次咽了回去。
“你們先出去吧!”好半會兒,楚熠才硬生生擠出這麼一句話,只是眼中再也壓制不住的升起一抹暴虐與狠厲。
他雖甘愿淪為司馬灼清的奴隸,甘愿為司馬灼清做任何事,也任由她責罰。
但他對司馬灼清的愛從未減少過,對司馬灼清的占有欲也從沒降低半分。
這幾日的隱忍、壓制,如今早已化為一團又一團的火,從心口全都涌上頭頂,一發不可收拾!
營帳外,在司徒仲離開后,司馬灼清就邁開腳步向帳中走去。
只是在她剛掀開帳簾時,就見楚滄與喬宇齊還有王福正準備離開。
“他怎麼樣了?”司馬灼清讓開了路,順口問了一句楚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