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確定自己這個樣子可以進宮?”魏公公離開后,司馬灼清側坐在座椅上,半瞇著眼,滿是嘲諷的看著楚熠此時的模樣。
楚熠卻并未將她嘲諷的語氣放在心上,他朝著外面喊了一聲,王福便走了進來,應他的吩咐,恭敬的伺候他洗漱更衣。
后來還再次讓喬宇齊過來,給他的臉做了處理。
雖然臉上還是有些紅腫,但到底沒有之前看著那般嚇人。
喬宇齊也讓楚熠吃了藥,讓他的精神看上去好點。
而司馬灼清早先一步離開營帳出去了,待楚熠收拾好厚著臉皮上了她的馬車后,司馬灼清看著此時矜貴的男人,終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昔日身為皇帝該有的影子。
他今日穿著一件深紫色袍子,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雖然看著還有點虛弱,但自上而下散發出的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逼人氣勢,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司馬灼清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再次合上了雙眼。
反倒是楚熠,在坐到司馬灼清身旁后,竟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司馬灼清的下顎摩挲著:“阿灼知道魏帝請我們入宮所為何事嗎?”
他說話時,濃郁的酒香味撲面而來。
司馬灼清睜開眼來,便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微微泛紅,此時少了平日的冷冽,反而多了一份迷離與酥軟。
“嗯?”鼻腔中單發出一聲疑問,他的腦袋再次向前靠了一分,那性感的聲音,似乎能蠱惑一切一般。
司馬灼清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她并不回答他的話,而是厭惡的想要將這人推開。
但楚熠應該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腦子并不是很清醒,也沒有這幾日那般聽話。
他俯身,溫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司馬灼清急忙想要后退,但楚熠竟不由分說的握緊了她的下顎,接著帶有酒氣的柔軟嘴唇便蓋上了她的紅唇。
“轟!”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炸了,此時兩人嘴唇緊貼,就連鼻梁也碰在一起。
繾綣而曖昧的氣息在這狹小的空間升起,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司馬灼清沒由來的一陣氣惱,連臉都紅了,甚至一直紅到了耳根。
“我怎麼知道魏帝找我們去宮中所為何事。”在楚熠的唇徹底蓋在她的唇瓣上時,司馬灼清再也忍不住,猛地將人推開。
楚熠身子一晃,臉上也出現了一剎那痛苦的神色。
司馬灼清猜到她應該是碰到他的傷口了,但她什麼也沒說,只不自然的擦了擦嘴,扭頭看向了窗外。
只是楚熠卻顯然沒有這麼容易放過她,在傷口沒有那般疼后,楚熠擦了擦從鬢角流出的冷汗,便再次像狗皮膏藥一般纏了上去:“阿灼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你什麼意思?”
司馬灼清此時眉頭皺的似乎能夾死一只蒼蠅。
楚熠卻湊到她的面前,他甚至伸出手,溫柔的幫司馬灼清撫平緊皺著的眉梢。
“阿灼,魏帝一定會讓司徒仲娶我國公主的,你答應我,別喜歡司徒仲了,你別喜歡他了好不好?他就要娶別人了。”
他聲音哽咽,語氣也軟的一塌糊涂,甚至那雙被酒氣暈染的眸子此時正微微泛著水光。
司馬灼清看他這般,心里就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似的。
但她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楚熠此時的乞求還是因為他說司徒仲就要娶別人了的原因。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對楚熠恨嗎?自然是恨得。
但她真的喜歡司徒仲嗎?她卻并不清楚。
只是現在胸口悶悶的難受,好像有一塊巨石壓在心底一般,讓她難受的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阿灼,別喜歡他了好不好?我以后都會乖乖聽你的話的。我可以對你卑躬屈膝,可以任你打任你罰。但阿灼,你別讓我再難受了,別讓我的心再疼了好不好?”
半天未聽到司馬灼清的答復,楚熠心慌極了。
也許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此時變得異常脆弱。
他不知何時已經滑跪在了地上,他拉著司馬灼清的手,晶瑩的淚珠從眼中落下。
他仰著頭,像是一只無人認領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的乞求著。
司馬灼清看他這般,要說心中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但一想到這個男人的本質,她就再次硬了心腸,毫不客氣的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太子殿下為何要娶別人?難道不是陛下一手策劃的嗎?”她挑起他的下顎,看著男人無助且凄慘的模樣,毫不留情的剜著他的心。
楚熠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看著女人冷硬的模樣,他無措極了。
大腦已經不會思考,他手掌落在她的腿上。
灼熱的溫度讓司馬灼清只覺得腿上一陣滾燙,楚熠喉結滾動,好半天才啞著聲音回道:“司徒仲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
就算我不逼他,我不向魏帝提意見,你以為他真的就會娶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