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突然覺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這個驚人的發現,讓她惶恐不安。
她努力想要平靜下來,閉上眼睛拼命勸自己趕緊睡覺。
但一想到楚熠不知懷著怎樣的目的接近她,她就覺得心中滿是膽寒。
因為她怕黑的原因,所以角落燃著一根蠟燭。
微弱的燭光下,司馬灼清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閉著眼,胸口微微起伏著。
燭光下的那張臉是那般俊朗,睡著后的他身上沒有任何冷冽的氣勢,反而看著很是柔和。
柔柔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他挺翹的睫毛在眼下打了一層陰影。
看著此時毫無威脅的楚熠,司馬灼清眼中卻是閃過一抹冷光。
她手伸到枕下,拿出了一直藏在下面的匕首。
抽開匕首,冷冽的寒光打在她的臉上,司馬灼清屏住呼吸,赤腳從床上下來。
當蹲在楚熠面前時,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匕首一點一點貼近他的脖頸,只要她再向前一步,鋒利的匕首就可以劃破他的頸脈。
此時她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燭光下,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一滴溫熱的汗珠從額頭上滑下,落入她的眼中。
司馬灼清用力眨了下眼,她緊咬著牙關,一狠心,再次將匕首往前近了一步。
“唔!”匕首在那人的皮膚上留下一條血印,睡夢中的楚熠眉頭皺了起來。
司馬灼清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雙手顫抖的厲害,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徹底要了他的命,可匕首就是再也挪不動分毫。
“呼!”司馬灼清最終還是將匕首收了起來,她坐回床上,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只是,在看到男人脖頸間的鮮血后,司馬灼清雙眼一瞇,直接不客氣的踢了踢楚熠,冷聲喊道:“別裝了,起來!”
楚熠以前身為皇帝,為人警惕,怎會在她已經劃破他脖頸時還沒有醒來。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早就醒了,或者說他就沒有睡著。
身上再次出了一層冷汗,楚熠剛才裝睡,應該是對自己的試探。
如果她當時真的下手了,楚熠一定會在他下手的那一刻反擊。
就算她僥幸刺殺成功,楚熠真的死了,那魏碩兩國的協議便會作廢,楚滄就會帶著赤羽軍攻過來,到時候……
對了,攻過來!
魏國國弱,楚滄也說了,若是楚熠在魏國出了任何意外,他就會攻打過來!
為自家皇兄報仇,師出有名。
原來……原來這便是他們兄弟的目的。
楚熠要的便是她對他下手,但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死!
只要他受傷,楚滄便有理由攻過來。
到時,碩國將吞并魏國,而她作為引發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只會被天下所不容!
好狠!好狠絕的計謀!
楚熠當真適合那個位子。
可笑!可笑她之前竟還以為他真的是因為她才會放棄皇位,可笑她還以為他是真心懺悔。
“阿灼為何沒有真的割破我的頸脈?”
在司馬灼清將一切都想通后,楚熠也已坐了起來。
司馬灼清看著男人晶亮的眸光,心中了然,她果然沒有睡著。
她俯身,冰冷的手指劃過那道血痕,眸中冷然:“我若真的殺了你,不正中了你的計嗎?”
“這話是何意?”楚熠眼中劃過一抹不解。
司馬灼清卻自嘲的笑了笑,她用力按壓著楚熠受傷的脖頸,楚熠吃痛,悶哼一聲。
司馬灼清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她赤腳下地,半跪在楚熠面前。
第226章 你說我是削了你的嘴唇還是割了你的舌頭?
身體一點點前傾,溫熱的氣息噴到楚熠的脖頸。
楚熠身子一顫,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司馬灼清卻笑的燦爛,她柔軟的嘴唇劃過那道血痕,精巧的舌尖在他的頸上舔過。
楚熠渾身一震,只覺得被她舔過的地方一陣酥麻。
“呃!”突然,司馬灼清一口咬在他受傷的脖頸上。
楚熠其實是有反抗的力氣的,但他卻一動不動,雙手緊握,忍著痛意,由著女人尖利的牙齒再次咬破他的皮膚。
當司馬灼清從楚熠脖頸上離開時,楚熠脖頸上除了那道血痕,還多了個帶血的牙印。
楚熠只覺得整個脖頸都一跳一跳的疼著,他不知司馬灼清為何想要殺他,也不知她為何要咬他。
但他不會問!
司馬灼清如今加注在他身上的所有,都是他該承受的。
甚至,她愿意殺他、愿意咬他,正說明了她心中還有恨有怨。
若是哪一天,她連理都不愿意理他,那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絕望!
拿過一旁的帕子,楚熠低下頭,小心且認真的幫司馬灼清將唇瓣上沾染的鮮血擦干凈。
他神色專注,動作輕柔,像是呵護世間最最珍貴的珠寶一般。
“楚熠!”耳邊傳來司馬灼清清冷的聲音。
她如今喊他的名字,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
楚熠心頭一顫,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她,就見司馬灼清挑起他的的下顎。
那道鮮紅的血痕與剛才被她咬過的地方徹底暴露在她的面前。
“告訴我,你執意留在我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