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為何,自從喝了曹太醫新配的藥后,司馬灼清每次和楚熠待在一起時都覺得心里難受的緊。
她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好似一見到楚熠,她心中就有什麼東西在莫名的排斥他。
楚熠好幾次發現了她的異樣,在拉她的手時,她竟覺得像是被毒蜂蟄了一般,猛地甩開他。
“阿灼,你怎麼了?”楚熠看著她此時的樣子,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哀傷。
他一臉小心翼翼的問道,眼中也滿是破碎之感。
司馬灼清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一疼。
但只是片刻,她又想起楚熠曾經對她的傷害,想著楚熠不知是何緣由留在她的身邊,她心中又被憤懣取代。
“我沒事,你先休息吧!”
將心中復雜的情緒拼命壓下,司馬灼清逃也似的出了房門。
司馬灼清離開后,楚熠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喊來王福,問他司馬灼清近日有沒有和其他人接觸?或許聽說了什麼事?
但王福卻搖了搖頭。
這日用完晚膳,司馬灼清正坐在湖邊百無聊賴的喂著魚,管家卻領著身穿常服的司徒仲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殿下,你怎麼來了?”司馬灼清急忙想要起身行禮,司徒仲卻笑著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朝管家揮了揮手,而后直接坐到司馬灼清身邊,拿起一旁的魚食扔進湖中。
“孤心情不好,便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卻是來了將軍府。阿允,你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他雖是笑著,但眉宇間滿是愁思。
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他,司馬灼清心里竟升起一絲心疼。
她搖了搖頭,側頭看著他溫潤的樣子。
一陣涼風吹過,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司馬灼清竟覺得莫名想要親近他。
“阿允,還記得這個嗎?”從袖中取出一個簪子,司徒仲也側頭笑看著她。
梅花栩栩如生,簪子也做工精良,司馬灼清又怎會忘。
“阿允,收下吧!你就當是親友相贈,就算我要娶碩國公主,你難道連朋友也不與我做了嗎?”
將那只梅花簪塞進她的手中,司馬灼清好似還能感覺到那上面屬于他的溫度。
涼風習習,男子寬廣的衣袖從她手上劃過。
癢癢的,卻好似也撥動著她的心。
“阿允,你說若是我當日沒有做回魏國皇子,是不是便也沒有這麼多煩惱?
是不是我們早已袒露心扉?是不是我已娶你為妻?我們已像民間夫妻那般,男耕女織?或許我們連孩子也有了,或許……”
“殿下,起風了!”開口打斷司徒仲的話語,司馬灼清幽幽嘆了口氣。
司徒仲還沒說完的話哽在喉間,他苦澀一笑:“阿允,你便連那絲幻想也不愿給我嗎?”
“不是我不愿給殿下留幻想,而是那些幻想除了徒增傷感還能如何?
殿下,活在當下吧!你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我們每個人,只能朝著命運安排好的方向一直前行。
直到,走向生命的盡頭。”
“只能如此嗎?”
微風吹過,吹起女子額前的碎發。
司徒仲伸出手來,輕柔的幫她整理著額頭的發絲。
司馬灼清沒有阻止他,她只覺得這一刻很是心安。
甚至她喜歡他的觸碰,喜歡與他相對而坐,喜歡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她。
在他們身后,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一塊巨石旁,目光死死的盯著湖邊相對而坐的兩人。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兩人早已被那男子凌遲處死千次萬次了!
第244章 你我相識多年,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不堪嗎?
“太子殿下不在太子府準備大婚事宜,卻跑來將軍府勾引下屬,當真是大魏之表率!是大魏之福!百姓之福啊!”
楚熠聲音響起的剎那,司馬灼清心中一驚。
她猛地站起身來,司徒仲也緊跟著起身。
“楚熠,我與太子殿下清清白白,你休要在此污蔑我們。”
看著楚熠難看的臉色,司馬灼清突然有一種自己被捉奸的感覺。
楚熠卻是嘲諷一笑:“污蔑?阿灼,你是當真不懂嗎?一個男子送一個女子簪子意味著什麼,你會不知道?”
看著此時還握在司馬灼清掌心的簪子,楚熠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
他可以忍受司馬灼清這些時日以來對他的冷淡,甚至可以忍受司馬灼清所有的壞脾氣,但他唯一忍受不了的便是她與司徒仲卿卿我我。
而司馬灼清看著他一副質問的語氣,只覺得心里很不爽。
他楚熠憑什麼管她?又有什麼權利管她?
“我知不知道與你無關。楚熠,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身份?你不就是想說我是你司馬灼清的奴隸嗎?可阿灼,你之前明明說過的,你說若我不死,你就跟我回碩國,你說……”
“當日我只是怕你死了觸發兩國戰爭,只是為了激你活下去而已,自然做不得數!
再說,你當時已經快要死了,又是如何能聽到我說的那些話的?難不成你從未生命垂危?
難不成從始至終,你都是裝的?”
“司馬灼清,你便這般不信我嗎?”因著司馬灼清這句話,楚熠的雙眼徹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