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灼清看著他的舉動,眉頭都快擰成個疙瘩。
當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王福以為這是碩國皇宮,他還是總管太監嗎?
“站住!”她朝著兩人的背影厲聲喊道。
只是王福這會兒實在擔心楚熠,根本不理會司馬灼清。
司馬灼清氣急,直接就走下臺階,快走幾步擋在王福面前:“我說站住你沒聽到嗎?”
“小將軍,您……”
“放……放我下來!”就在王福還想著再求求司馬灼清時,身后傳來楚熠虛弱的聲音。
王福只好小心的將他放下,又小心的扶住他。
只是楚熠卻沒讓王福扶著,他推開王福,直接跪在司馬灼清面前,仰頭滿臉破敗的看著她。
“我并非騙你想要躲過責罰,實在是……咳咳咳!”
正說著,楚熠又是幾口鮮血吐了出來。
王福急忙在他身邊跪下,滿臉心疼的幫他撫著后背。
司馬灼清看著他凄慘的模樣,那血那麼鮮艷刺眼。
她瞇著眼,彎腰抬起他的下顎,看著他慘白的臉色與狼狽的樣子,心里升起一抹沉重的感覺。
明明之前看著他被自己折磨感覺很爽,怎麼這會兒心又這般沉悶,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你們在這兒干嘛?”
第247章 怕只怕,阿允到時舍不得離開孤!
喬宇齊正拿著藥箱從自己房間走來,就見主屋外圍著一圈的人。
一旁的下人急忙讓開了路,喬宇齊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楚熠與王福。
“這是怎麼了?天吶!公子怎麼吐了這麼多的血?”看到地上的鮮血,喬宇齊心中一驚,拉著楚熠的手就把起了脈。
“這……”而他越把,心中就越驚。
看著已站直身體冷漠站在一旁的司馬灼清,喬宇齊終是沒忍住,一臉憤憤不平的道:“脈象這麼虛弱,阿姐,你怎能這般對公子?”
“我……”
“王公公,麻煩你幫我把公子先扶進去。”
低頭朝著王福說了一聲,喬宇齊一手拿著藥箱,一手扶著楚熠,與王福兩人著急忙慌的將楚熠扶了進去。
司馬灼清站在院中,臉色一陣難看。
她真的以為楚熠是裝的,畢竟楚熠自小練武,體質很好,卻沒想到……
不過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司馬灼清卻再次想著,喬宇齊會不會故意把楚熠的情況說嚴重了,畢竟之前他為了讓自己少為難楚熠,就對自己撒過謊啊!
不過,當看到王福一盆接一盆的將帶血的水端出來后,司馬灼清又相信了喬宇齊沒有騙她。
可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楚熠如今的身份本就是她的奴隸,他來魏國也是為了贖罪。
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奴隸,死了就死了。
可自從楚熠來到她身邊,只要她對楚熠稍有不好,所有人都會怪她,指責她!
那從前楚熠欺辱她、懲罰她的時候,為什麼沒有人為她站出來啊?
說白了,不過是因為楚熠身份尊貴,就算如今他已不是皇帝,可所有人都還是把他當成皇帝。
而她,曾經的碩國將軍,如今的叛逆之臣,自然被所有人厭棄。
司馬灼清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她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卻因為楚熠遭受過常人所沒遭受過的屈辱。
為了他,她犧牲了那麼多,甚至他還間接害死了父親,可到頭來,卻還是被所有人埋怨、怪罪!
自嘲一笑,司馬灼清已不知該怪誰?
既然無人懂她,也無人真的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問題,那她何必讓自己再受委屈。
她給了楚熠太多次機會,也讓楚熠在她面前囂張了這麼久。
從現在起,她會真真正正的將楚熠當成一個奴隸,他若再敢造次,若再有人為他求情,她不介意與這些人撕破臉。
司馬灼清心情煩躁的離開了將軍府,直接去了軍營。
雖說如今陳王正在楊安群作亂,但魏帝這次并沒有派魏林軍去平叛,所以司馬灼清這陣子并沒有什麼軍務。
而她在魏林軍身份本就尷尬,所以之前很多軍務都直接交給那幾個副將處理。
今天來軍營,一是不想在將軍府待,二來她已經很久沒來軍營了,就算她如今只是掛名的魏林軍統帥,也需要做做面子工程。
只是司馬灼清卻沒想到,她剛到軍營沒多久,司徒仲也來軍營了。
與一眾副將向司徒仲見禮后,司徒仲直接說了他的來意:“如今楊安郡戰況膠著,父皇有意派魏林軍前去支援,希望眾將士做好準備,待父皇圣旨一下,孤與眾位一起去楊安郡將逆賊拿下。”
“殿下也要去?”司馬灼清低聲問道。
司徒仲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解釋原因。
接著他又問了司馬灼清和幾名副將軍中目前的情況,就讓幾名副將離開,而后讓司馬灼清陪他出去走走。
“陛下讓殿下這次帶兵平亂,是想讓殿下立威吧?”
“阿允果然通透!”司徒仲側過頭,一臉贊揚的說道。
司馬灼清卻笑著搖了搖頭:“殿下謬贊了,怕是朝中之人都能看的出來陛下的意圖。
不過殿下如今貴為太子,確實需要自己的勢力了,不然將來登基怕是不能穩定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