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彼時的司馬灼清,已不需要這些。
她除了想要趕他走,除了羞辱他、責罰他外,不曾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楚熠是心痛的,他也一直在等她消氣的那一天。
他希望她能原諒他,盡管知道很難很難,但他一直懷揣著希望。
但他卻沒想到,司馬灼清并沒有在原地等他。
她與司徒仲兩情相悅,若不是他拼命阻止,司馬灼清此時怕已是司徒仲的太子妃了吧!
無聲的嘆了口氣,楚熠將身子趴在床上,掙扎著想要爬上床。
無奈手腳被縛,他又中了軟骨散還受傷頗重,平時對于他來說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如今卻很難完成。
他整個人像條蟲子一般半懸在床上蠕動著,使出全身力氣拱著。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楚熠終于爬上了床。
他大喘著粗氣,又用被褥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正想著如何調整姿勢讓自己躺的舒服點,抬頭時,卻對上女人幽深而凌厲的星眸。
“嗚……嗚嗚嗚……”
楚熠只覺得自己心都要跳得嗓子眼,急忙搖頭晃腦的向司馬灼清解釋著。
可司馬灼清的臉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冷,楚熠還想再掙扎一下,無奈迎著他的卻是司馬灼清飛起的一腳。
“嘭!”沉重的身體砸到地面,楚熠瞬間被摔得七葷八素,甚至覺得五臟六腑都摔得移位了。
“噗!”塞在嘴里的帕子從嘴里掉落,楚熠狼狽的趴在地上,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司馬灼清慢條斯理的掀開被子,她赤腳下地,蹲下身來,冰冷的目光砸在楚熠慘白的臉上:“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是不是本將軍最近對你太好,讓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咳!沒……我……我只是太冷了!”
楚熠一臉慘淡的揚起了頭,漆黑的雙眸被一層水汽覆蓋,可憐的緊。
司馬灼清看他的樣子并不像裝的,只是最近被他騙的次數太多,她已分不清他此時的行為到底是真是假。
她皺著眉頭,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床被子扔到地上,再次爬上了床,鉆進了溫暖的被窩。
楚熠看著地上的那床被子,眼中不由閃過一抹亮光。
他手腳并用的爬到被子上,又用手指拽起被子的一角,身子滾動一圈,便將整個人變成一個蠶蛹。
司馬灼清都被他這波操作給驚呆了,這人還真是懂得物盡其用啊!
楚熠可不管司馬灼清此時在想什麼,他確實冷得很,身子本就不好,要是不將自己包裹嚴實得了風寒,受罪的還是自己。
其實受些罪對如今的楚熠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關鍵是受了罪司馬灼清也不心疼他。
而且他要是一直這樣病懨懨的躺在床上,也沒機會跟著司馬灼清,可司徒仲卻是抓住一切機會往司馬灼清面前湊呢!
他一定要看好司馬灼清,絕不給司徒仲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也一定要早日揭穿司徒仲的真面目。
對了,暗衛調查司徒仲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如今可調查出什麼結果。
當日司馬灼清營帳中的火到底是何人所放,當晚到底又是什麼情況?這些事情積壓的時間太久,確實需要一個真相了。
“阿灼,我現在不冷了,但我有些餓了!你能不能讓王福給我拿點吃的?”
想事情想的頭疼,但卻已經睡不著了。
而楚熠也知司馬灼清并沒睡,便仰著脖子得寸進尺的向司馬灼清提要求。
反正司馬灼清被子都給了,也不差在幫他拿口吃的啊!
司馬灼清看了眼地上早已凝固的雞絲粥,又看著只露出一個腦袋還臉色慘白的某人,暗罵這人可真會順桿子往上爬。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司馬灼清冷冷的回道:“這個時辰膳房早就沒飯了,公子既然有本事打翻粥,那就餓著吧!”
“阿灼,你不能這麼狠心啊!我今日昏睡了一天,滴水未進,就算我如今只是你的奴隸,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餓死是不是?”
楚熠發現了,司馬灼清這人似乎吃軟不吃硬。
可笑他以前總是與司馬灼清硬碰硬,不僅將自己搞的滿身是傷傷痕累累的,還半點好處都沒撈著。
看來他需要改變策略,或許能慢慢融化司馬灼清那顆冰封許久的心吧!
不料,他這波裝可憐的操作并沒等來司馬灼清的回應。
楚熠無奈的嘆了口氣,本著不想被餓死的原則,敞開了嗓子就對著外面喊道:“王福,我餓了,給我拿些吃的。”
“是,奴才這就去拿!”門外很快就傳來王福的回答,可見他一直守在這兒,并未離開。
司馬灼清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臉沒皮了。
被楚熠這麼一攪和,司馬灼清也睡不著了,索性便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圓月。
今日與司徒仲相處的情景一直在腦子里回放,但如今卻沒有當時相處時那種心動的感覺。
司馬灼清惱怒的揉著腦袋,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