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齊雖然早就對楚熠與司馬灼清這種相處模式見怪不怪了,此時卻還是忍不住咧了咧嘴。
楚熠如今在司馬灼清面前沒半點架子不說,這是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真正的奴隸了啊!
從他進來到現在這麼久,他就沒見楚熠站起來過,該不會楚熠從他離開到現在就一直跪著吧?
無奈嘆了口氣,喬宇齊倒是想幫楚熠求求情,但也知道自己求情怕是無濟于事,便開口道:“既然阿姐沒其他事吩咐,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阿姐還有事吩咐?”
“我每日都是這個時間用藥的,你等會幫我看看藥有沒有問題。”
雖然司馬灼清剛才警告了楚熠,但卻覺得楚熠說的話不無道理,或許司徒仲是讓人在藥里加了什麼東西也未可知。
而一旁的楚熠一聽司馬灼清居然聽取了他的意見,眼中不由閃過一抹亮光。
很快,下人便端著藥走了進來,紫芙伸手接過,揮揮手讓下人退下。
直到下人走遠,司馬灼清才讓喬宇齊上前看一看這藥里是否加了其他東西。
只是,喬宇齊查探了半天,依然回道:“阿姐,這湯藥正常,什麼都沒添加。”
“不可能,宇齊你再看看,真的什麼都沒添加嗎?”
楚熠再也忍不住從地上站了起來,只是因為他跪的時間太久,站起來的瞬間,再次踉蹌著跪了下去。
要不是喬宇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楚熠的膝蓋怕是要再遭一次罪。
“我沒事,宇齊,你再看看!”
“放肆!”司馬灼清冷冷的呵斥一聲。
“楚熠,小齊都說了這湯藥正常,你卻還讓他查看,你是巴不得太子在我湯藥里加什麼東西嗎?”
“不是的阿灼,我只是擔心你,我不知你為何會對司徒仲產生懷疑,但你還記不記得前天晚上,當時我……當時我們明明好好的,可你突然就把我踢開,你那時到底想到了什麼?你為什麼……”
“我當時什麼也沒有想,只是覺得你太放肆了!楚熠,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晚對你的責罰還不夠?如今還敢說起那晚,是想要本將軍再加重對你的懲罰嗎?”
想起楚熠連著兩晚都強吻了她,司馬灼清就恨不得給他來一劍。
她冷冷的看著楚熠,楚熠急忙低下頭,沒敢再回話。
司馬灼清見他這般,也沒有再繼續為難他,端起桌上的湯藥就要飲下。
楚熠看著她的動作,還是沒忍住將她手里的藥碗打翻。
雖然喬宇齊說了這湯藥沒問題,但楚熠還是覺得既然司馬灼清都起了懷疑,那一定不能再喝了。
“楚熠!”而司馬灼清看著此時被楚熠打翻的湯藥,差點沒忍住給他一巴掌。
只是在對上他破碎的雙眸和蒼白的臉色后,到底忍著沒出手。
只是她放過了楚熠,楚熠倒是自己找罪受。
看到司馬灼清生氣的樣子,楚熠竟直接跪在了被打碎的瓷片上,而后忍著疼痛顫聲道:
“對不起,我……我不該惹你生氣,只是這湯藥我求你先不要喝,等我真正確定這湯藥沒問題了你再喝,好不好?”
他仰著頭,一臉卑微的乞求著。
司馬灼清看著他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楚熠今日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薄衣衫,他跪下后,隱隱可見鮮血從膝蓋處溢出,染紅了衣衫。
“你……”司馬灼清手指顫抖的指著他。
喬宇齊也急忙上前:“公子!您……您先起來!我先為您上藥,不然您這腿該廢了。”
“阿灼,答應我,先不要喝此藥好不好?”楚熠卻像是沒有聽到喬宇齊的話一般,依然固執的乞求著。
司馬灼清都被氣笑了,她一甩衣袖,聲音冰冷的回道:
“楚熠,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不讓本將軍喝本將軍就不喝了?可笑!真是可笑!如今還用下跪來威脅我!好啊!既然你喜歡跪,那你就一直在這兒跪著吧!”
說完,司馬灼清沒有繼續在房中待,氣急敗壞的轉身離開了。
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抹紅,司馬灼清心中就像是堵著什麼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有時候恨不得殺了楚熠,但有時,又會心疼他。
特別是看到他剛才自虐般的跪在瓷片上,她當時心真的很痛。
但他如今只是她的奴隸,是一個想靠贖罪來乞求她原諒的奴隸,他又憑什麼命令她?
“呼!”
用力呼出一口濁氣,司馬灼清刻意不再想楚熠那副破敗的模樣,直接去馬棚騎了馬趕去了軍營。
司馬灼清到軍營時,司徒仲居然已經早她一步到了。
行過禮后,司馬灼清就心不在焉的坐在桌案前看著軍報,分析著楊安郡的情況。
司徒仲看她從到軍營后就沒說什麼話,如今坐在那兒也是頭也不抬,便上前幫她倒了杯茶水:“孤看你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麼心事?”
“沒!殿下多慮了,只是剛才騎馬過來,有些累而已。”
“沒事便好!你看你都出汗了。”拿出身上的帕子,司徒仲上前溫柔的幫司馬灼清擦著頭上的汗水。
一股好聞的檀香味傳來,司馬灼清本來想要避開的,但不知為何,在想要挪動身子的瞬間,竟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