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你執意要留在本將軍的身邊,怕不是為了監視我吧?”耳邊再次傳來女子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楚熠一臉悲傷的凝視著她,眼中滿是脆弱與破碎:“沒有!我不敢!”
他的聲音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但那語氣中的傷感與無力卻又那般沉重。
“不敢?這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司馬灼清冷哼一聲。
楚熠費力的睜著眼睛,他仰著頭,伸出那雙滿是鮮血的手。
本想撫上她的臉頰,但又怕自己的血把她的臉弄臟,最終,手臂頹然落下,他看著她,神色悲涼的說著:“自然……自然是有的!”
“我……我不敢惹阿灼生氣!不敢不聽阿灼的話!不敢違背阿灼的命令!不敢欺騙阿灼!不敢……不敢……”
還不敢干什麼,楚熠終是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真的已經撐不住了,兩眼一翻,終于暈死過去。
“楚熠!楚熠你給我醒醒!”看著面前毫無聲息的男人,司馬灼清心瞬間慌了。
她拍了拍他的臉,可楚熠早已給不了她半分回應。
緊咬著嘴唇,司馬灼清半跪在他身邊,將他打橫抱起。
第257章 何況是你這種不聽話的,自然更應該被鎖著了
或許是抱他時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傷口,楚熠眉頭不由緊皺,但就算這樣,他依然昏迷著,沒有半分要醒來的跡象。
“來人,傳喬宇齊!”
司馬灼清抱著楚熠,慌亂的往房中趕去。
她不知楚熠何時變得這般輕了,明明是一個成年男子,可司馬灼清竟覺得他的體重與她差不多。
當司馬灼清將楚熠放下時,她看到她的手上滿是鮮血。
刺目的紅,灼傷了她的眼!
心中怒火早已消散,看著他如今慘敗的模樣,司馬灼清心止不住的疼。
她不想懲罰他的,也不想打他的。
可他嘴里說著不敢,卻永遠做著不敢做的事!
只要他在她面前,他總有本事讓她生氣、讓她糾結、讓她憤怒……
“阿姐,公子這是?”
“我打的……用馬鞭!”
喬宇齊:“……”
他沒有再說什麼,滿是無奈的來到楚熠身邊,把脈、清理傷口、上藥……
“阿姐,你看!”
當把楚熠帶血的衣衫全都從身上脫下后,喬宇齊將一方手帕遞給司馬灼清。
司馬灼清接過手帕,看著此時還雪白又疊放整齊的帕子,眼中不由發澀。
楚熠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衣衫上也早已破裂布滿斑斑血跡,可這個帕子,卻干凈無瑕,像是新的一般。
司馬灼清不知他這會兒將這東西藏在哪兒,但心里卻真的不是滋味兒。
她的東西,盡管只是他剛剛從司徒仲手中搶下的,他也視若珍寶。
而她那般打他,那般折磨他,他卻只是跪在地上默默承認,甚至連哼都不哼一聲!
整整一個時辰,喬宇齊都趴在楚熠身上幫他處理著傷口。
他身上全是鞭傷,手腕腳腕處被鎖鏈擦破了皮,還有胸口泛著青紫色的淤青,膝蓋處還殘留著破碎的小瓷片。
被清理過的地方露出了慘白的肌膚,被陽光一照,甚至都透著光亮。
司馬灼清不知道他是如何忍著滿身的傷堅持到軍營找她的,他本就虛弱,又傷痕累累,又是怎麼承受住馬上的顛簸的?
楚熠再次醒來時,只覺的全身像是被千萬只針扎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著。
他全身發軟,口也干的厲害。
本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可剛一動,耳邊就傳來嘩啦啦的響聲,手腕處也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他。
他側頭去看,竟看到手腕上戴著一副冰冷的手鐐,那手鐐應該是用鐵制成,沉重異常。
他動了動腳,果然,除了膝蓋處傳來鉆心的疼痛外,那冰冷的腳鐐也壓的他抬腿困難。
“為什麼?”楚熠在床尾發現了斜靠在軟榻上的司馬灼清。
她一身紅衣,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
屋里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平添了一份妖嬈與邪意。
“本將軍說了,奴隸就該戴著鎖鏈!何況是你這種不聽話的奴隸,自然更應該被鎖著了。”
司馬灼清起身,她不急不慢的走到楚熠面前,手指劃過冰冷的鎖鏈,她半瞇著眼,一臉嬌笑的看著他。
“你應該看出來了,這是本將軍之前為自己準備的密室。如今,本將軍便把它賞給你了。既然你大膽到不聽本將軍的命令擅闖軍營,那往后,便也不用出去了。”
“我不是故意擅闖軍營的,阿灼,你知道的,我只是擔心你!司徒仲居心叵測,他……”
“放肆!楚熠,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準詆毀太子殿下,不準詆毀太子殿下,你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不等楚熠將話說完,司馬灼清就已經冷漠的打斷他的話。
楚熠看著女人憤怒的樣子,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進去的。
他只好換了策略,一臉乞求的望著她:“對不起,是我失言了。但阿灼,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聽你的命令的。我知錯了,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但求你不要鎖著我好不好?”
“不好!”司馬灼清卻一臉堅決的拒絕道。
在楚熠一臉失望的目光下,司馬灼清將一碗湯藥和一份飯菜放到他的床邊。